她一眼。
“表姐,我是覺著這事待三哥生辰後,你回了皇子府再公開吧,一來是足了月份,不怕孩子禁不住,二來這其間也少些波折,你說是不是。”靖安低眉抿了口茶,目光復雜。
香嵐想著這法子是再周全不過的了,到時直接告訴殿下,殿下要如何安置皇子妃,這管家的權利怎麼分派,都由殿下做主,就不怕那些側妃妾室趁著皇子妃沒回府暗地裡耍陰的了。
朱初珍顯然也是想到了,點點頭:“阿羲長大了,竟能為我做這些長遠打算了。”
“我只盼有一日,三哥和表姐不要怪我才好。”靖安低頭喏喏道,抬頭卻見朱初珍只是低頭望著小腹,滿眼的欣慰滿足,幸福就這樣輕易的在她眉眼間流瀉開來。
“阿羲!你說什麼時候才會感覺到胎動呢,這裡竟然真的有孩子了,有了我和殿下的孩子!”她笑著拉過靖安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滿心歡喜。
孩子,靖安有些畏懼的輕輕摸了摸,她原本也執著過,後來卻不敢奢望了。
“真好,表姐,看著你和三哥這樣,真好。”她笑得眉眼彎彎,遮住了眼底泛起的水光。
巧兒跟著靖安出了安寧宮,她未上步攆,只是慢慢踱步,過了會兒,巧兒只聽見靖安冷聲道:“傳話給謝謙之,儘快動手,否則到三皇子生辰,便是自損八百我也叫王婉一屍兩命。”
六月二十七,三皇子楚豐生辰,宮中早有賀禮賜下,而更為難得的則是安寧宮今年竟另備了厚禮譴靖安公主送來。
到了楚豐生辰當日,車水馬龍將三皇子府門前堵得水洩不通。
“公子小心。”書言扶著謝謙之下了馬車,有同科的官僚是第一次見他,慕名上前寒暄。不可否認的是上來攀談的人多半是因為之前的傳聞而存了試探之心,但一番交談下來,觀其氣度,察其言談,對這位少年得志、名動仕林的謝家寶樹不免高看一眼,生出結交之心。不多時以謝謙之為中心的一干同科新貴便熱鬧起來,倒是叫後來的謝弘、王顯、張家兄弟等失了光彩。
管家見此急忙上前道:“眾位貴客在此站著倒顯得我們招呼不周了,府裡早備下美酒佳餚,還請內再再聊。”
“靖安公主到,三皇子妃到。”話音剛落,遠遠的便傳來了通稟聲,僕從侍女們聞言早跪了一地。
王顯戲謔的瞥了謝弘一眼,張鵬舉武將出身可沒那多顧忌,直接一巴掌砸謝弘肩上:“駙馬爺,這趟沒白來吧。”
謝弘劍眉微挑,笑容爽朗,毫不客氣的砸了他一拳:“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金玲聲漸近,禁衛軍秩序井然的護送著車駕到了府門前,簪花的宮人們扶了二人下車,一時間只聞聲聲參拜。一干接到通知的管事嬤嬤們匆匆趕來,拜見了靖安,跟朱初珍問過安後便機警的跟在了主母身後。
“嫻側妃在後苑招待女客,一時無法脫身,說就領著眾人在內院恭候公主和娘娘了。”
朱初珍聞言也不過神色淡淡,靖安倒是笑著衝她點點頭,看來三哥還是很愛重表姐的。只是笑顏方展便在看見那人時被漸漸變冷,眉眼冷凝,她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才會再相信謝謙之。
覺察她步伐漸急,朱初珍不由得換了句:“阿羲,怎麼了。”
她方緩了臉色,強笑道:“無事!”火紅的裙角卻在風中劃過絕烈的弧度,襯著她唇上的一抹血色,無事,她今日不過是來殺人的。
“殿下!”突兀的,她身子一歪,卻被一隻手牢牢抓穩。
謝謙之這次倒是知禮的很,只輕輕一碰便送了手,低聲道:“小心了。”
在旁人看來不過是靖安一時沒踩穩當,卻只有她知道,她是被那隻手狠狠拽過去的。
“不敢勞煩謝公子。”靖安輕揚下顎,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