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別喊我!”他鐵青的面孔完全沒有和緩的趨勢。“這回不是我心血來潮,還當真教你給瞞了!”
“爺……”
“住口!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壞了我的大事,要是讓冷夜再繼續跟這個姓沈的女人胡攪亂搞下去,你讓我冷氏機構如何壯大?又讓我拿什麼臉去跟華倫·特夫交代?”
冷琳聞言總算恍然大悟地明白到冷繁毅的真正用心,原來他是計劃著用聯姻手段來擴充套件冷氏財團的規模。一直以來,他擬向歐洲市場進軍的決心從來不曾改變過,而他認為攻佔歐洲市場最快速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冷夜和德國著名的商業鉅子華倫·特夫先生的獨生女結婚,藉以達成雙方合作的目的。
老天!冷繁毅這套如意算盤怎麼可能撥得通?他憑什麼理由以為冷夜會臣服於他的計劃之下?
“爺爺,這絕對不可行的,冷夜根本不可能去順從您這套荒唐計劃。”情急之下,冷琳忘情地喊了出來。
他冷冷一笑,陰沉的嗓音無邊無際地迴盪在書房四周,懾人心魂。“你是全世界第一個敢罵我荒唐的人。”
雖然明知自己失言,但冷琳無空解釋,她只是滿心期望能勸服冷繁毅的一意孤行。“爺爺,您的獨斷獨行只會加深冷夜對您的恨意與不滿,您為什麼要傻增加彼此間的衝突呢?您的計劃不會成功的,真的不能這樣做。”
他銳利的眸光橫掃著激動萬分的冷琳,言辭犀利地回道:“誰說不會成功?只要我身邊少幾個像你這樣專門吃裡扒外的混帳,會有我做不到的事嗎?”
她倒抽一口涼氣!吃裡扒外?他扣了她好重的一頂帽子。
她真是不懂冷繁毅為何要如此苛責她?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是真心地想要為這對裂痕已深的祖孫重新彌補填平好傷口嗎?她是這樣子的盡心盡力……
“冷琳,雖然我到現在仍然看不出你是打著哪條主意,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別以為可以從中得到好處。”他再道。
心驚了!這下真的無力去抗辯了。好累!好累!冷琳突然覺得身心好疲憊。
外頭的大風大雨是在嘲弄她的心情?還是在悲嘆她的無奈?
依著悲哀情緒而流竄在臉頰的淚珠,隨著這場驟來的狂風暴雨被打得四處尺散,無脈可尋。
深深覺得,現在的冷琳好比那散去的淚珠,沒有歸宿可躲,又不知何去何從……
無根的她或許只能學那飄零的落花,永遠遊蕩於天地穹蒼之中,默默消失無蹤。
“冷琳?”倪嗚淵望著門外被風雨打成一身散亂的冷琳,不禁訝異!“你是怎麼回事?出門也不帶傘,你不曉得外頭是大風大雨的嗎?”
他連忙把她拉進屋,迅速為她張羅乾衣服、乾毛巾,先讓她進房換上一身的清爽之後,隨即又倒了一杯熱騰騰的清茶放在她手上,即使現在是炎熱的八月天,也難保被雨淋得一身狼狽的她不會因此而病著。
“快點,把茶喝了!”倪嗚淵催促道。
可是從一進屋即不言不語的冷琳彷如雕塑般,蒼白的面容七情不動,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不尋常的怪異氣息來……
“冷琳,你說話呀!冷琳?”他再喊。她卻是視若無睹、聽而不聞地呆坐在沙發上,不動如山。
“冷琳!”在無計可施之下,倪嗚淵只好放肆地掌摑了她涼無血色的臉頰,在經過短暫的沉默與震驚之後,一串悲傷的淚水開始自她紅透的雙眼中快速滑落下來,低泣聲也慢慢自紫唇間流瀉出來。
“冷琳?你……噢!我打痛你了嗎?對不起、對不起!”他慌亂無措地猛道歉。
她抬手搖著,張口欲言,然而過分的打擊與沮喪卻也逼得她嗚咽不止,無法成語,只能任憑淚水不斷流出……不斷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