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風害怕得牙齒打架,心中糾結萬分,若是查不出嫁衣的下落,那金縷衣閣可不會給他什麼好果子吃。
他轉轉悠悠地不知如何作為,蹲在田地裡拔紅苕玩,那青翠欲滴的綠葉便被他扯得一塌糊塗。
秋小風站起來,咬咬牙,心道,我今日偏要瞧出個所以然來!
他又鼓足勇氣往那屋子裡衝,一鼓作氣的在屋子裡翻找,只見這人家徒四壁,原本就沒什麼地方能藏東西,底下也沒有隔間,更沒有動土的痕跡,想必不會藏在那下面。現在唯一欠缺搜查的就是那躺屍體的屋子了。
秋小風的心一陣狂跳,顫抖著手去扒那人的衣裳,卻見著裡頭中規中矩的穿著中衣裡衣,沒有藏著什麼嫁衣。秋小風生怕那人“哐當”一聲又坐起來,嚥了一口唾沫,心中顫巍巍的,怕得要死。
他先是將床翻找了一遍,沒發現什麼東西。又只好去看床底下。秋小風趴在地上,弓著身子,拉開床簾往裡頭望。
裡頭光照不進去,黑漆漆的一片,空空如也,秋小風又往裡伸了伸手,發現沒什麼東西,心中不知是慶幸還是沮喪。
過了不多時他又從床底下鑽出來,出來得太急,頭碰在了床板上,撞得“砰”的一聲巨響,腦袋頓時多了一個包。他倒退著往外頭爬,卻覺得有什麼東西碰到了他的肩膀。
秋小風回過味兒,嚇得臉色倏地青了,眼睛瞟到頭頂上垂下一隻枯手,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直冒。
秋小風盯著那屍身看了半響,再也忍不住“哇”地慘叫一聲,縱起輕功竄到了房樑上,揭開瓦片就在屋頂上跑,頭也不回。
直到秋小風跑回了流央城中依舊是驚魂未定。
他伸手拍了拍胸脯,總算換過氣兒來。
“你倒是見了鬼了,一副火急火燎地樣子。”越瓷見他回來,那失魂落魄的蠢樣,又忍不住取笑。
秋小風不知該不該說,索性咬咬牙,扯了個謊,“我在那村路上見著了一隻大老虎,張嘴閉嘴的活似要吃人,我只得一路跑回來,可嚇死人了!”
“是嘛?那可真夠倒黴的。”
秋小風又笑了笑,就這麼搪塞過去。
李不才又問,“你見著那人了,我看他身體不好,也不知有無好轉?”
“他前兩天身體不好,現在吃了藥已經有了好轉,不在咳個不停了,你且安心。”秋小風騙他。
“若是他知道鏡花被人偷走,不定怎樣傷心啊。”
“那可千萬別讓他知道,不然他傷心起來,病情又嚴重了,可不得了啊。”秋小風道。
“那是自然的。”
李不才又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秋小風,心知自己當初猜疑了他,將這過失推在他身上,如今金縷衣閣竟敢未將他趕走,兩人依舊在同一間屋子裡打轉,抬頭不見低頭見,未免尷尬萬分。只是這秋小風絲毫也不記仇,便如同往日一般待人,也不見得有多焦心躊躇,不知是他心眼大,還是腦子蠢。
眼見店鋪又要關門,李不才鎖了門受了鑰匙就要走。
秋小風腦子裡靈光一閃,往來都是李不才看守嫁衣,說不得他見財起意,監守自盜呢?
眼見那身影越走越遠,秋小風想了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偷偷地跟了上去。
四周的人漸漸稀少,愈發僻靜起來。李不才拐進了一個巷子裡,巷子裡有幾個孩童玩耍,踢著雞毛毽子,打打鬧鬧。李不才推開門進屋,又將門掩上。
秋小風心中焦急,繞著那屋子又轉了一圈,總算被他找著那堵圍牆,縱起輕功就躍進了院子裡,找了一處花藤邊躲藏好。
裡頭的傳話聲便傳來。
“回來了?”
“嗯,華兒在何處?”
“又去學堂裡偷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