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撫?”
“關,關寧軍?”
曹化淳瞪大眼睛,轉過頭不明就裡地望向週日強:“不是,爺們來之前在寧州見了楊修齡一面,他說傳信曹文詔你已招撫,讓他回山西了啊!”
週日強苦惱地閉上雙眼仰天長嘆,這都是狗屁倒灶的事,等他再睜開眼,對劉承宗搖頭撇清關係道:“大帥,我一直在你身邊,對於此事一概不知。”
韓王也對曹化淳問道:“曹公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陛下想陷我韓藩於死地?”
曹化淳一聽這話,立刻急了:“韓王殿下,這絕非陛下的意思,陛下怎會置藩國於險境……劉將軍,真是關寧軍?”
“一個時辰前,他們就跟我的塘騎在百里外打上了,這還有假,冒充關寧軍,陝西還有這人才?”
韓王直到這會兒,才剛剛從恐懼裡走出來。
他終於確定,劉承宗即使在盛怒之下,也沒有幹掉他的想法,這會他思路清晰了。
他小聲對劉承宗耳語道:“大王,依小王之見,雖說四祖宗家沒好人,但這曹太監是皇帝當信王時的大伴兒,我沒聽說他犯啥錯,不至於連他也搭進來。”
韓王清清嗓子,放大聲音道:“本王覺得將軍稍稍息怒,這裡沒準有什麼誤會。”
“關寧早不來晚不來,今日我受撫,明日全營鬆懈,關寧兵臨城下把我剿了。”
劉承宗道:“依韓王殿下之見,呵,這裡能有什麼誤會?”
曹化淳倒吸一口涼氣,摸著光溜溜的下巴自言自語:“難不成,關寧軍又譁變了?”
劉承宗抱著胳膊:啥他媽叫‘又’譁變了?
但曹化淳左思右想,又搖搖頭,早前己巳之變袁崇煥被下獄,祖大壽帶兵驚懼擅自退回關外,但曹文詔沒跑啊。
隨後他又瞪了眼,難不成,難不成是因為袁崇煥的腦袋送到了延綏鎮?
曹化淳想不明白,更想不明白究竟是誰在此時把曹文詔的部隊調進平涼府。
這不是想害死他和韓藩諸王嗎?
想到這,曹化淳道:“將軍再派人問問楊總督?”
劉承宗一口回絕,那河谷就五六里寬,與其派人九死一生去傳一封沒啥意義的信,還不如直接跟他們幹一仗。
他心想就不該跟這失靈的朝廷扯上關係。
他覺得自己現在非常像在玩遊戲。
遊戲的主線任務是從身邊四位大臣處收集資訊,自己加以甄別,找到其中可以利用的情報。
這四位大臣分別是保命小能手朱亶塉、一問三不知週日強、假裝有鬍子曹化淳,以及活在臺詞裡的楊鶴。
遊戲名就叫崇禎大帝的角色扮演。
擱在國家正常的時候,四個人每個人都應該知道這支軍隊是幹啥的。
現在劉承宗只能提煉出兩句有用的訊息。
第一,來自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韓王,韓藩不太重要,但這太監對崇禎很重要,也就是說這支軍隊不是皇帝派的。
第二,來自對崇禎很重要的太監,關寧軍又譁變了。
劉承宗覺得第二點八成是不靠譜的,記憶裡在陝山兩省大殺四方的曹文詔,怎麼會在這譁變?
那反推,假設關寧軍沒有譁變,那曹文詔應該是來平叛的。
“曹公公說得對,既然三邊總督派他回山西,他們卻在這,肯定譁變了!是不是?”
劉承宗非常認真看向韓王:“他們知道我受撫了,而這是韓藩所在,殿下,這幫人想攻陷藩國。”
韓王不傻,知道劉承宗是什麼意思,什麼關寧不關寧的,管他們是幹嘛的,韓藩現在很安全,這幫人來了就不安全了。
回頭再把東宮給爺燒了,再在東邊修個小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