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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互市校尉

樣,本部只能出動六千餘騎,麾下右翼諸路封臣能提供六萬多軍隊,他就不會那麼暴烈了。

因為易地而處,素巴第做出和林丹汗同樣的選擇,那打起仗來根本不叫鎮壓,得叫絕地反擊,沒準還會反擊失敗。

汗王只能學會妥協,在妥協中整個部落利益趨同,形成合力。

“可是契丹汗說得對,金國女真能與我們共患難,卻不會跟我們同樂利。”巴布臺吉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我們為啥不跟他們一起?”

“漢人的豪言壯語,聽聽就行了,不要當真。”

素巴第的語氣複雜,目光越過矮丘,看向湟水源頭另一支自海上過來的軍隊輪廓,搖搖頭道:“等契丹汗辦完婚事大概就明年了,開春我們回去,你可以把這些話原封不動轉告你父汗,不要跟他說你是怎麼想的。”

太幼稚。

照素巴第的想法,他們只能跟漢人共患難、同死節,根本沒有同樂利的機會。

這並不是說他認為劉承宗是個騙子,他沒有。

但是在漢人強勢的時候,年年燒荒出塞北,把漠南燒得雲都是黑的,蒙古人一波波的往漠北跑三五百人衝進努爾幹就把女真搗巢了那時候有同樂利的機會嗎?

現在到了共患難、同死節的時候了,漢人看見蒙古人了。

“你想跟漢人同樂利,契丹汗把話說得很明白,要助他成就大業。”素巴第表情嚴肅地點點頭,卻將內心嘲諷表現得一覽無餘:“我們在青海見到一個漢人契丹汗,他說他能成大業。”

說實話素巴第覺得契丹汗未必能成就大業,何況就算成就大業,他們也未必能活到那個時候,這都是說不準的。

因此拋開畫出的大餅,劉承宗在素巴第眼中的形象更加立體,那不僅是個手握軍威年紀輕輕的瘟部元帥,還有對他這個喀爾喀右翼汗王輕描淡寫的威逼利誘。

甚至還有給左翼埋雷的陰險狡詐。

因為未來誰能成就大業,素巴第說不準,能說準的只有當下局勢,當下局勢誠如劉承宗所言,鬆散聯盟形態的喀爾喀確實到了必須要選邊站的時候。

金國在遼東解決過大明的重兵集團,中國也在河湟解決了大明的重兵集團。

金國的軍隊有能力奔襲兩千裡在歸化城取得勝利,拿下蒙古的統治中心中國的軍隊也有能力南下兩千裡收取康寧,在高山雪域封鎖烏斯藏。

這兩個新興的武裝集團一東一西,都有越境兩千裡奔襲的經驗,這是極為可怕的戰爭能力,而喀爾喀就站在他們奔襲範圍內,瑟瑟發抖。

將來幾年最好的情況是東西對峙,袞布站在中間,素巴第與碩壘成為緩衝地帶,維持與雙方的關係,又避免直接發生衝突。

一旦直接發生衝突,喀爾喀立地分裂。

這些判斷,素巴第不會告訴巴布,即使巴布認為契丹汗的話有道理,在契丹汗的軍隊推進至喀爾喀右翼一線之前,碩壘的處境決定了他不會跟金國開戰。

一個只能在五千裡外提供聲援的契丹汗,就算再英明神武,對碩壘的意義也小於一個能隨時率領兩千士兵助戰的傻子。

如果說劉承宗的漢蒙宣言讓無法臣服契丹汗的巴布臺吉心潮澎湃,那麼這份宣言對素巴第來說,則充滿了利用喀爾喀左翼的惡毒。

站在寒冷徹骨的湟水源頭,這裡一片陌生,素巴第卻恍然覺得自己好像披掛銅鏡與飄帶的薩滿,手裡握著炙熱的羊胛骨,觸控山脈觀測骨頭裂開的縫隙,聆聽騰格里的教誨。

沒有神服和羊胛骨,素巴第也能看見清晰的未來。

劉承宗蠱惑的言語就像在巴布心頭紮上一根刺,這根刺會隨巴布回到漠北,深植於每個左翼貴族心中,成為他們臣服金國的最大阻力。

在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