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你?”
何子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萬萬想不到等來的不是什麼內門弟子也不是長老,竟然是已經將近一年沒見的那個風靡萬千弟子的周師姐,何子舟指了指跑遠的鄒霖:
“快去追……快追……”
“一個殘疾人有什麼可追的。”周瑤沒有理會,反而笑盈盈蹲下來看著何子舟,“好久不見呀何師弟!怎麼會這麼巧呢,我可是又救了何師弟一次,剛才要不是我,你已經被樹杈捅死了!”
何子舟躺在地上聽見周瑤咯咯的笑聲,又扭頭看見越來越遠的鄒霖,表情不禁迷惑,不是……大姐……你他媽腦子有病吧,難道我傳訊符中寫的不清楚嗎?那個殘疾人就是藏在山裡的鄒家族人啊!你不去追他反而這裡傻逼似的笑我?你拿著符籙來這裡是幹嘛的啊!
何子舟心裡像被一萬隻山羊踏過,恨不得把心裡話通通罵出來,可到嘴邊只有無邊的苦澀,體內的傷勢讓他腦袋裡無法思考更多,他抬起難看的苦瓜臉:
“我這張傳訊符不是傳給掌門的嗎?怎麼會在你手裡!”
“我在雲痕山脈外的湖邊看見的,就順手攔了下來,沒想到竟是你傳送的。”周瑤抖著手中的傳訊符,好像在炫耀自己的神奇發現。
何子舟看見鄒霖已經跑遠了,知道是無論如何都追不上了,再次無語地閉上眼睛,這次他在心底都無力罵周瑤了,現在只想好好找個地方養傷,周瑤像是看懂他的心思,大方地丟給他一瓶丹藥。
“放心吧,我已經另起符籙報告給宗門了,你的那張符籙忘寫落款,是到不了掌門手裡的。”周瑤好奇地去摸倒在地上的巨樹,嘴裡誇張地感嘆,“哇這是你踢倒的嘛,好厲害啊!”
……
何子舟在橫倒的巨樹下閉目打坐,熾種已重新封回五層,經脈也在丹藥的滋養中逐漸恢復,在他身旁躺著渾身是血的雷晃,肩膀上那個大洞被厚厚的繃帶纏住,正在呼呼大睡。
何子舟緩緩睜開眼睛,已是下午的陽光不那麼刺眼,天空中六七名玄武門弟子在飛行盤旋,身後的雲杉樹林裡已被安下禁步陣法,只有執事以上的弟子才有資格探查,周瑤在拋給看守弟子一個媚眼後,也跟著混了進去。
他看見天空中的弟子皆穿一身肅穆的黑衣,臉上面無表情顯得冰冷,右手中指上的骨戒發著綠色的森光,這是新成立的玄武部成員特有的標誌,在周瑤放跑鄒霖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玄武部的人就如一群黑泱泱的烏鴉飛將過來。
雷晃咂咂嘴,在一旁翻了個身,何子舟又將神識探向雲杉樹林,林邊的法陣自帶遮蔽神識的禁制,可這難不倒何子舟,未魘決悄悄運轉,神識就輕而易舉地滲了進去。
幽深無邊的雲杉林當中,龐大的廢墟上火焰已經褪滅,只有冒著焦煙的敗瓦和烏黑的廢土,十幾名玄武部弟子在周圍勘探,他們一寸一寸地在黑如煤炭的土地上搜尋,手中的法器如呼吸般明滅。
天空極速飛來一道身影,頭頂的樹冠被狂風吹彎讓其緩緩降落,在場所有人見到他無不挺身肅立,當中的一位發福的中年人連忙彎腰前去迎接。
“參見金長老。”
眾玄武部弟子跟著開口:“參加金長老。”
飛行法器縮小入袋,露出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修為雖只有煉氣九層,可眼眸中透射出深不可測的精光,金巖掏出手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示意其他人繼續工作,舉手投足間像個彬彬有禮的紳士:
“李總管,還請彙報情況。”
“是!”中年人似乎非常懼怕眼前的這個矮子,築基前期的氣場也讓他不敢與之目光對視,只是低著頭跟在金巖身後。
“在雲痕山脈腹地的雲杉林中發現一處已經燒燬的庭落,根據目前現場的情況已經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