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所有人都注意到他腰間多了幾隻鼓鼓囊囊的儲物袋,四周響起悉悉索索的議論。
“不敢在前輩面前稱什麼王,不過是晚輩沾點運氣。”
何子舟也連忙拿過杯子回敬,面對修為和地位都在自己之上的光頭,他也聽過韓小天的交代,在修仙界中是要叫上一聲前輩的,涼酒下喉,辛辣刺激的米酒觸動了何子舟的神經,他恍然知曉自己在這張桌上已經張揚太過了。
他對著莊家微笑著欠了欠身,對方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更加讓何子舟確實自己已不該再放肆下去,他裝作忘記了什麼東西的樣子,輕輕離開桌面,不動聲色地退出貫耳的嘈雜。
“看來賭贏太多反而會招惹麻煩。”
何子舟向嘴裡塞了一顆賭場裡免費提供的精靈果,心裡想著事情,這種酸酸甜甜的果子價值不高,何子舟記得那本“低階藥草圖鑑”裡有過記載,只是偶爾當做修仙者們的休閒小食。
只是……自己的神識能夠穿過禁制這件事,何子舟到現在仍舊搞不明白。
耳邊的絲竹之聲漸漸減弱,緊接著又演奏起另一首曲子,何子舟把目光投向賭場的東邊,那裡搭著一處面積不大僅供幾人圍坐的舞臺,四名身著白袍的女孩在那裡低頭撫弄樂器,琵琶,瑤琴,長笛與編鐘,抓耳悠綿的曲聲從她們身上流淌,慵懶地爬滿整個賭場。
,!
“這位道友,神識修煉的不錯。”
腦中突然響起一道傳音,如轟天雷霆在何子舟腦中炸裂,本就有些心虛的他此刻一下子明白這道傳音的含義,他儘量壓住緊張的神情向四周掃去,眉毛在冷汗中緊鎖。
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了……
肩膀被人用手搭住,何子舟嚥了咽口水,緩緩轉過腦袋,一位留著山羊鬍的矮子躲在他身後發笑,渾身上下只穿了件破舊的長褂,腳上爛瘡橫生沒有穿鞋,他收回手藏進寬大破爛的袖子,接著對何子舟傳音:
“道友不必驚慌,小弟我同樣也專門修煉神識,在這賭場中混混靈石彌補生計,只是沒想到道友竟如此毫無顧忌的透視禁制,這樣的膽量著實讓小弟佩服!”
“你是什麼人?“何子舟強行鎮定,眯起眼睛反問回去。
“放鬆放鬆,道友大可不必緊張,如今你我是同行,何必如此戒備!”
山羊鬍捻著鬍鬚,示意轉移到人少的地方細談,但何子舟仍不敢輕信眼前這位神經兮兮主動搭訕的所謂“同行”,山羊鬍見狀,只得繼續解釋:
“在下良子生,方才不過看見道友與小弟一樣,神識可以穿過那骰盅上的禁制看清點數,想必同樣也是專門修煉過神識,這才叨擾著來看看能不能互相交換一下法決。“
山羊鬍悄悄翻手,憑空從儲物袋袋中掏出一枚精小的玉簡,在何子舟眼前晃了晃,“怎麼樣?可以相信我了吧?”
“既然你已有了法決,為何還要交換我的?”何子舟看到良子生的眼神,時而渙散時而發亮,時而盯著地板時而又遊向四周,根本不像是個正常人。
“嗨呀,這……這骰盅上的禁制,練氣八層的人才能勉強透過,我……看你幾乎……毫不費力就穿了過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肯定有……更厲害的法決!”
這良子生不知怎麼了,說著說著突然變得口齒不清,眼神徹底渙散了,言語也有些語無倫次,他哆嗦著又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根黑色煙桿,試著施展火蛇術打出火苗,可他的手指軟的像麵條一樣根本使不上力氣,轉頭對著何子舟露出滿嘴爛掉的黑牙:
“道……道友,借……借個火!”
何子舟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矮子,好在今晚他學會了火蛇術,他打了一團火花點燃煙桿,良子生像溺水的老鼠浮出水面貪戀空氣一樣,狠狠地對著煙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