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嘛……大過不在她,依老夫的面子,就且饒了她吧!”王展秋立在鄭沅對面,恭恭敬敬地做了個揖,“老夫……在這給掌門行禮了。”
鄭沅聽罷暗自冷笑,心道不找你你倒是主動湊上來了,他喝了口椅座上的烏茶:“我沒記錯的話,周瑤是王長老引薦的吧,如此偏袒一名外門弟子,亂徇私情,不知王長老可將本門法規放在眼裡。”
“小孩子嘛,不懂事,追尋個虛榮名譽也不見怪,只當老夫回去教訓幾句,也就長了記性。”王長老依舊帶著笑意。
鄭沅嘴唇不由得抽了抽,如此明目張膽的庇護簡直不把這個掌門放在眼裡,這也正是他如此討厭這個周瑤的原因之一,他正欲動怒,一旁的金巖走了過來,按住他的肩膀低聲道:“掌門,諸位長老已陸續來了。”
鄭沅眉頭緊了緊,壓住胸口的火氣,大袖一揮冷哼一聲,便也不顧這些爛事了,他對金巖點了點頭。
金巖手執一隻巨大的銀毫玉竹筆,這是玄武門御史記錄公正的榮譽與象徵,他走向在門口立定,輕輕拉開桃木朱門,動作風度翩翩像個紳士,微微欠身把門外的長老們迎了進來。
五位築基期的修仙者一一入堂,朝著中央的鄭沅輪流行禮,而後按照楠木柱的方位依次落座,如果何子舟在場,定會被眼前的陣容給驚的目瞪口呆,對於他這樣的外門弟子來說,廳堂內這六道長老的身影外加掌門,就是玄武門最高不可攀的至高層,就是背後掌控整個玄武門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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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巖提起靈力聲音洪亮:
“啟稟掌門,司禮部陳更,陳長老;刑罰部凌允,凌長老;靈脩部王展秋,王長老;兵御部湯謙,湯長老;天工部顏川,顏長老;典戶部李菱,李長老,六部長老均已來齊,本月的朝會即可開始。”
“好。”
鄭沅對金巖滿意地點頭,他緩緩盤著手中的兩隻桃核獅頭,低下眼簾好像在思索問題。
“諸位長老既已到齊,鄙人也就有話直說了,近些年玄武門的衰落以及鄒家勢力的不斷崛起,已經給玄武門所有人頭上籠罩了一層烏雲,想必諸位已經知道,玄武門已經連續兩年招不到新的弟子了,在與鄒家鄰接的地界也常常發生摩擦,這是自開宗以來就從未有過的窘境!”
“面對這越來越嚴峻的形勢,鄙人在之前的朝會中就提出了變法改革的建議,可諸位長老都對這‘變法’抱有異議,甚至是強烈牴觸,諸位也都提出了各自的政策,鄙人就給了你們半年的時間試行,如今試行期滿,本人倒想聽聽各位長老,可有什麼好訊息?”
“別提了!”
湯謙率先站了出來,這個大腹便便頭髮稀少的兵御部長老,拍著柱子開始抱怨。
“掌門,您可要為老夫做主,這鄒家的勢力越來越猖狂,老夫為了宗門的安全提出‘仙兵計劃’,可要練兵這得需要軍晌吧,老夫放下臉面向司禮部的陳長老討要,原本九百萬的下品靈石,老夫只拿到八十萬!這老傢伙給自己扣下九乘的晌錢,最後是兵也沒練成,我還倒欠著那幫弟子錢呢!”
陳更一聽眼睛都要眯成線,他站起來底氣十足:“你們兵御部本就有衛士守護,哪裡還需要什麼‘仙兵’啊?我們司禮部難道就不需要錢嗎?為了提升眾弟子的歸屬感和使命感,這典禮、祭祀、晚會,我們是一個活動都不敢落下,更想著要辦盛,辦好,辦大!我們司禮部雖然掌管財政,可個個都是廉潔清正的好弟子,從沒貪過宗門一塊靈石!再說了,那九百萬靈石又不止我需要,天工部的顏長老和靈脩部的王長老,不也各自分走三百萬靈石嗎?”
“陳長老何出此言,簡直是汙衊老身的清白。”
顏川敲了敲手中的百年紅杉木手杖,上面鑲著的祖母綠亮出晶瑩的光澤,這個衣著貴氣的老嫗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