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言。
“我要修煉!!”
“何師弟!”
忽然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何子舟一愣,從幻想中回過神來,他扭頭望去,驚訝地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齊禹師兄……怎麼,你也被捲進來了嗎?”
齊禹搖了搖頭,快步跟了上來,腳下發出嘎吱嘎吱地踩雪聲:
“沒有,我是在鬥法臺聽到掌門與金長老的談話,才知道發生了這件事,抱歉我來的有些遲了,你們……沒有受傷吧?”
何子舟心裡哎呀一聲,猛地一拍腦門,糟糕……忘記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鬥法比試的日子了,他慚愧地撓了撓頭:
“抱歉齊禹師兄……我忘記要去為你加油助陣了,今天發生了許多事,爽了你的約……實在是不好意思……”
“呵呵無妨,今年的比試也被取消了,我運氣實在不好。”齊禹擺了擺手,帶著玩笑的語氣燦爛一笑,“噢對了,問你件事何師弟,你知道這次事件……是誰殺了鄒擎嗎?”
何子舟看了眼一旁的韓小天,後者正努著嘴對他使著眼色,接著腦海裡響起韓小天的傳音:
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何子舟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是一個傻瓜。”
,!
……
鄒家山谷,正院祠堂。
鄒擎的靈位在供桌中央擺放端正,巨大地喪幡在祠堂大梁上橫掛,堂下穿著素衣的鄒家族人正嚎啕哀哭,祭香與紙灰隨著哭聲飄搖升空。
“為什麼……為什麼讓我們撤退!為什麼我們要認慫!少主的屍體就在酒樓裡面,那個畜牲也在裡面!明明我們馬上就要殺過去了!”
刀疤握緊雙拳垂足頓胸,哭腫的眼圈上泛著駭人的血紅,他抬起頭質問眼前的長老。
“對!為什麼我們要撤退!我們要見大族長!!”
堂下的小弟們也接連附和,一時間靈堂裡哀聲四起,其餘人的哭聲更加瘮人。
“少主是大族長的獨嗣,你們難道以為大族長就不過難過憤怒嗎!”長老展開修為的威壓,堪堪控制住局面。
“族長的計劃還尚未成功,冒然發起戰爭可能會導致所有努力功虧一簣!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質疑族長,而是要記住這個血仇,記住玄武門的惡賬!”
“族長離出關的日子馬上就到了,放心……屆時少主的死……南陵小鎮的屈辱……我們會讓玄武門一點一點地償還!”
刀疤抹掉眼淚,恨意如爬山虎般佈滿臉龐。
低沉的哭聲哀轉不絕,穿過祠堂的地板發出嗚嗚震動,這震動一直向下傳蕩,穿過掩蓋著的厚厚的土層與纏滿爛滕的黑色石牆,直達到一間陰暗狹小的暗室。
“呃啊!”
鐵鏈撞擊銅鼎發出咣噹一聲巨響,手腕猛地勁起筋肉,暗紅色的血管如細小的毒蛇在面板下亂走,肌肉開始瘋狂痙攣。
“該死的!呃……啊!快了……快了……”
又是一陣瘋狂的掙扎,鐵鏈被繃的筆直,痛苦的喘息聲在這間暗室裡沸騰,面板開始慢慢變紅髮燙,遊動的血管變成青黑色的紋身,鐵鏈又是一聲巨響。
“師兄……快了……就快要能見到你了……我好想你啊……”
身影抬起頭喘氣,蓬亂的頭髮裡張出一面如鬼般的臉龐,臉上的面板依然凹陷腐爛,露出森白的骨面,兩顆顫抖的眼球掛在眼眶上蠕動。
他跪坐在銅鼎之中,裡面晃盪著黑如墨水的殘渣藥液,鐵鏈捆住他的手腕拴在鼎耳,他痛苦又幸福地吟叫出來。
“啊……”
膝蓋以下的小腿直直浸泡在藥液裡,面板開始蒸騰出滾燙的白氣,漆黑的藥液竟開始慢慢變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