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齊了,只是……”男人彎腰行禮,語氣有些躊躇。
馬嵩捻著下巴的鬍鬚,拿起一捆秋澤子放在鼻子邊聞了聞,細聲細語對著男人說道:
“孟司啊,你們的事我有所耳聞,不就是私自跑了一個人嗎,只要藥草的產量少的沒有那麼過分,王長老表示也可以理解,倒是苦了馬某人我了,我夾在中間兩頭都要處理。”
馬嵩又顛了顛一捆水燈花,掐掉一片花瓣嘆了口氣:“我這每一個月查收藥草的活可不好乾啊,若不是我苦苦跟王長老求情,他可不會放寬藥草的產量。”
“勞煩馬師兄受累,我們當然會有所表示,”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從懷裡掏出一個木盒,“百年紅血參,單獨孝敬馬師兄您的,您多擔待,還望日後多多照顧。”
馬嵩聽聞百年血參頓時眉開眼笑,半推半送的接下木盒,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而後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孟司啊,我看你的資質也不算差,上回來就看你已是煉氣二層的修為了,如今怎麼修為一點也沒增進,要是有修煉上的不懂的地方,馬師兄我當仁不讓,親自給你指導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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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我雖然年齡已過不惑,此生無望再進一步,可好歹也是練氣五層的修為!”馬嵩懶洋洋地摘下腰間的儲物袋輸入靈氣,袋口剎那間金光一閃,眼前一捆捆壘起的藥草紛紛收進儲物袋中。
“我也算是你的前輩啊!”
“是是,馬師兄費心了!”孟司心不在焉地連忙應和,體內靈氣在他的經脈中忽然陣陣波動,他皺起眉頭暗自運轉法術調節,用餘光瞥了眼一旁的馬嵩,對方還在哼著小曲整理儲物袋。
“那這個月的藥草我就收好了!”馬嵩抖抖身上寬大的衣袍,又看向對著孟司身後的眾人,像看一堆歪瓜裂棗,“你們也要加緊修煉,一個個半死不活的,不抓緊把修為提升到練氣三層,怎麼進入宗門?”
山上突然爆出一聲巨響,滾滾的黑煙從一座木屋裡衝了出來,緊接著是濃重苦澀的藥味席捲全山,所有人都被這一聲驚了一跳,孟司仰頭看向那座木屋,臉色頓時大變。
“我說孟司!你這怎麼搞的!”馬嵩心臟撲通撲通的直跳個不停,剛才的那聲巨響嚇得他儀態頓失,他不由得孟司解釋神識便掃向屋子,“怎麼還……等一下!屋子裡怎麼還有人啊?”
韓小天嚇得臉色蒼白,他一拍腦門,對著孟司有些磕巴道:“老……老大,我忘了房間裡還煎著藥呢!”
孟司一把推開韓小天,對著馬嵩不斷抱拳:
“實在抱歉馬師兄!您突然到來我們沒有做好萬全準備,這木屋裡正用火爐熬煎藥草,剛才的一切實屬意外,若是驚到馬師兄,我們還有……馬……馬師兄!”
馬嵩不耐煩地揮手打斷孟司,邁步往山上走去,遠處黑煙斜斜地插在木屋上:“少給我扯這些理由!我問你!為什麼還有人沒到齊!竟然還躲了起來!不知道這一個月查收藥草的日子還是要查人的嗎!”
“不不……不是您想的這樣,馬師兄您等等!”
馬嵩不由分說已經走了出去,孟司眉頭皺起,回頭看向身後的眾人,人群中一個臉上有疤的寸頭與之對視,二人目光皆是一沉,雙方互相看出了眼中的兇狠。
“咳咳……咳咳……”
何子舟強忍著身上的痛苦拖著四肢,砰的一聲撞開木門衝了出來,屋外陽光燦爛,照在他的臉上晃的他眼睛生疼,一下又跌坐在地上,只是心有餘悸地拼命喘氣。
何子舟抬頭,看見一臉驚呆的眾人,竟然怔怔地站在原地,他突然想起之前韓小天的囑咐,慌忙解釋道:
“爐子……爐子剛剛炸了!”
”新面孔?”
馬嵩一臉疑惑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