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臣在遲霧正吃著的那一半瑞士捲上蹭了口,隨後拿著蘋果邊在手裡拋邊往後院晃悠。
自從狗爺被他接走後,周韻就喜歡在後院這個地方養些花花草草,每回兩條狗一回來,花花草草的都得遭殃一大片。
陽光從屋頂上撒下來,亮堂堂的一大片,狗爺正在柵欄邊甩著尾巴刨著坑,四肢前後飛濺出泥土,遲爺乾乾淨淨,毛色雪白地蹲在兩米遠的地方看。
逆子。
談屹臣咬了口蘋果,突然想到這麼個詞,接著輕飄飄喊了聲“寶貝”。
很欠。
狗爺停住動作,仰著頭回頭朝他望,對這個久違的稱呼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興奮地撲過去,圍到談屹臣腿邊,眼睛冒著光,吐著舌頭朝他看。
談屹臣笑了,垂下眼:“沒喊你,過來幹什麼?”
狗爺:“汪?”
“汪也沒用。”
逗完,談屹臣心滿意足地轉過身。
後院距離走廊只隔道門,他就站在剛出門的位置,遲霧站在走廊邊上看著他,微側著頭,手插在開衫的口袋裡,用眼神傳達著“你剛才喊它什麼”“別跟我裝”的含義。
談屹臣人挺淡定,插著兜往她跟前走,一副涎皮賴臉的混球樣,笑著上下打量她:“你怎麼連狗的醋都吃”。
還吃不止一次。
“過幾天我生日。”談屹臣提醒她。
遲霧懶得跟這人計較,任他把這話題岔過去:“想要什麼禮物?”
“哪有人直接問的。”談屹臣:“知不知道驚喜?”
遲霧:“那你想要什麼驚喜?”
“”
談屹臣不想理她。
遲霧對這事挺認真:“還沒說想要什麼驚喜。”
他賣關子:“你猜。”
“猜不出來。”
“猜了嗎你?”談屹臣捏著遲霧尖尖的下巴,逗貓似的小幅度晃兩下:“猜不出來再說。”
“……”
遲霧打掉他的手,問哪裡有雜誌,她這會有點無聊。
談屹臣揚眉:“在書房?”
遲霧“哦”了聲,說她去找找。
說
完遲霧轉身,踏上二樓階梯,穿過走廊和露臺,繞到書房的時候門正半掩著,她腳步微停,隨後過去輕輕推開。
書房靜悄悄的,滿室的陽光,漂浮著木質沉香的氣息,深棕色的歐式書桌前,周韻正站在那端詳面前的一本相簿,站在光線中,連垂下的捲髮都絲絲髮著光,左手攬著胸前的長流蘇薄披肩,右手腕子在相簿上翻頁。
聽見動靜,她回過頭,見是遲霧,笑笑,招手叫她過去。
遲霧走向她,周韻抬手輕搭在她的一側手臂上,捱得近,給她指面前的這本相簿:“一直想給你們送個禮物,想來想去,覺得這本相簿最有意義。”
周韻指尖在相簿頁邊輕敲,幫她翻到第一頁,給她看:“這是第一張,那時候你剛出生。”
遲霧垂眼,看著照片上躺在嬰兒床裡的兩個小孩子,在襁褓中,一左一右,左邊的睡著,右邊的睜著眼睛,眼睛很漂亮,側著臉,在笑,鼻子貼著左邊嬰兒的臉頰。
“我進產房看你媽媽,那會臣臣也小,才三個月大吧,就把臣臣和你放在一起,沒想到他太調皮,蹭著蹭著貼一起了。”周韻輕輕撫了下照片,唇角彎起弧度:“你媽前幾天還在跟我可惜,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的孩子,自己還沒碰到,第一下被臣臣親了。”
遲霧看著,第一頁只有四張照片,相簿的空白處被周韻用黑色記號筆寫下“20001221,和小霧第一次見”。
遲霧睫毛微顫,心中有股淡淡的暖流。
“你小時候,你媽養得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