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頭散髮、儀態全無的李禮成被家奴攙扶迎了上來,一臉的羞惱有加並心有餘季。
李泰並沒有搭理正待訴苦的李禮成,而是喝令將諸擒獲的豪奴們拘押串縛起來,也不理會這些豪奴的求饒或是辱罵,交待完這些後並不在此久留,直接策馬往坡地的另一面行去。
“阿磐,你要去哪裡啊?這裡才是我……”
李禮成見李泰高冷離開,忙不迭再發聲呼喊,但李泰卻恍若未聞,見狀後他滿心疑惑的追了上去。
彼此前後行出十幾丈的距離,李泰才在一株大樹下停下來,翻身下馬立定,等著李禮成氣喘吁吁的追上來,才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我從城內行出,等了好一會兒阿磐你都沒來,便打算讓家人擇定一處且先架起帳幕,卻沒想到衝出一群刁奴來狂罵驅趕,我自不忿,便同他們……”
講起事情緣由,李禮成也是一臉的委屈,一邊揉著身上痛處,一邊忿忿說道。
他西投以來寄人籬下,雖然談不上養尊處優,但也從來沒有遭受過被人拳腳相加的毆打,這會兒心情自是五味雜陳,各種滋味交織起來、難作分講。
李泰先是耐著性子,聽他將事情始末講述完畢,才又拍拍他肩膀安慰道:“那些刁奴已經盡被擒下,無論出於何人門中,此番羞辱一定要加倍報復。但我想問的是,孝諧你為何選擇此處設帳?”
眼看著李禮成被人毆打一番,李泰雖然也頗感不爽,但更讓他感到不爽的是,李禮成這挑的什麼破地方?雖然說是為王家喪禮助陣,但具體各家設帳何處,也體現出他們各自的聲勢面子如何。
或者說,李泰本意這一次要低調,也並不在乎能不能做大聲勢。所以李禮成被人打了不是問題,選定這個偏僻地方也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是,已經選了這麼偏僻的一個方位,居然還他媽沒搞定,被人揍得鼻青臉腫。
李泰都不好意思站在原處處理這件事,這是踹李禮成屁股嗎?分明是打他李大都督的臉!若被人瞧見他居然跟人爭搶這樣偏僻一個地方,還有什麼臉混?
李禮成一時間有點跟不上李泰的思路,但見他臉色陰沉嚴肅,只道問題很嚴重,連忙忍著身上痛處,不無安慰的對李泰說道:“阿磐你先不要心慌,我知這件事難免讓人驚怕,這些刁奴竟敢在近畿如此跋扈,可見他主家一定勢大張狂……咱們兩個少年處理起來,真的是有點、有點拿捏不定。你並不久在長安,人事陌生,且同我去求助……”
李泰聽到這話,更覺得有點無語,指了指之前鬥毆的土坡前沒好氣道:“區區一樁小事,不值得驚動別人!對家若真勢大,會共你爭搶那既不傍城、又不臨道的荒坡?這件事真是羞於告人,孝諧你且記住,相識群眾若問起,只說行道之中遭遇挑釁,千萬別說是共人爭搶營地!”
李禮成這才聽出李泰關心的重點,一時間還是有些不能理解,並有些不捨的說道:“可是那地方咱們已經爭奪下來……”
“去別處!”
李泰不由分說的揮揮手說道,之前沒想出風頭,所以選在哪處都好,可現在丟了這麼大一個臉,若不選一個顯眼所在,實在是不好找回場子。
他這裡尚自慶幸沒有被相熟人看到剛才那一幕,旁邊幾十騎策馬行過,巡察左近的李虎遠遠對李泰招手道:“伯山,我聽說你部曲剛才此間共人打鬥,因何起釁?”
“沒有,不是打鬥。只是刁奴無禮、行道冒犯,教訓一遭。”
李泰連忙擺手說道。
“那就好,明日王太傅出殯正日,縱有什麼意氣爭執,也不要放縱擾事。”
李虎聞言後便點點頭,但還是有點不相信,又交待一聲後才率眾離開,轉去別處巡察。
“阿磐,你竟然認識隴西公!但他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