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釘!
木然的盯著楚韻遠連盡了兩杯茶,九個月前,因。為山上人多,便開始逐漸的派人至隱龍鎮潛伏,時至今日,隱龍鎮方圓百里已全然掌握在自己手中,為了加強控制,半年前已派大哥至隱龍鎮駐守,即使沒有朝鹿國的軍隊,若繼善不傾全國之力來征討自己,對隱龍嶺的防守,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只不過戰事一起,自己這幾年的心血將會化為流水。
“小弟,為什麼孫先生會突然……”
“二哥,繼善覺得。咱們的日子過得太過無所事事了,所以想找點事兒幫咱們消消遣遣,”楚韻歌淡然一笑,輕輕轉動著手中的玉獅子鎮紙,“孫先生他們連續十數日趕路,著實辛苦,命人好好招待他們,這幾日我得好好兒的想想,怎麼應付繼善?如何消磨一下他的銳氣?”
用過晚餐,楚韻歌信步到了觀景閣,這座樓閣修築在隱龍嶺最陡峭的山崖邊,對面是一掛瀑布,水聲轟隆,如同千萬的戰車一起馳動,樓閣邊的幾株野花開得如火如荼,心煩意亂的楚韻歌靜坐在閣邊,觀賞著漸漸沉入夜霧之中的高山巒,紛亂的心漸漸平息下來。
躺在床榻之上,看著屋中懸掛的那盞紗燈,手中捏著在太平鎮買的那冊被翻閱了無數遍的書,書中的文字如同流水一般靜靜掠過心頭,他又一次的詢問自己,若當時他身在麈山,是否也會如龍皇一般移情於常璇璣?
沒有答案,始終找不到答案,楚韻歌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恥,難道就因為嫣然小的時候容貌奇醜所以心中就生了厭惡之感?後兩歲餘,發稀而黃,貌醜如夜叉!也許正是如此,所以龍皇的背棄才令嫣然更加的痛苦吧!
輕輕的撫著那冊書,如同在撫摸嫣然痛苦的過往,心中的憐惜如同浪潮一般層層疊疊的湧上心頭……
靜夜裡,閣外的腳步聲異常的清晰,聽腳步聲,應該是兩個男子,一個女子,若無意外,定然是孫慈、二哥和司馬寒煙,這裡是自己最後的一片靜土,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打破了。
微笑著披衣而起,剛剛坐定,楚韻遠已大聲道:“小弟,繼善發出了征討你的檄文,已經詔告天下,不日將要揮師南下,與咱們一決死戰!”
微笑著展閱那篇檄文,應該是出自於袁維朗的手筆,寫得極有文采,不由輕聲念出,“楚氏毒蛇一般的心腸,兇殘成性,這種人為天神凡人所痛恨,為天地所不容。
楚氏包藏禍心,覬覦神器,圖謀奪取帝位,在位十二年,其親屬黨羽,被委派以重要的職位,而對朝庭忠心耿耿之臣,卻被遠貶江湖。
朕繼善是邊越的皇帝,是先皇的長子,奉行的是先帝留下的訓示,承受著本朝的優厚恩典。宋微子為故國的覆滅而悲哀,確實是有他的原因的;桓譚為失去爵祿而流淚,難道是毫無道理的嗎!
因此朕憤然而起幹一番事業,目的是為了安定邊越的江山。依隨著天下的失望情緒,順應著舉國推仰的心願,於是高舉正義之旗,發誓要消除害人的妖物。
南至偏遠的朝鹿,北到中原的三河,鐵騎成群,戰車相連。海陵的粟米多得發酵變紅,倉庫裡的儲存真是無窮無盡;大江之濱旌旗飄揚,安定邊越的偉大功業還會是遙遠的嗎!
請聽,戰馬在北風中嘶鳴,請看,寶劍之氣直衝向天上的星斗。戰士的怒吼使得山嶽崩塌,雲天變色。與朕為敵,註定要將被打垮……!”
勿勿的看了一遍,楚韻歌微笑著放下那篇檄文,“寫得真不錯,如此的文才,如此的人才,可惜了……”
“小弟,”楚韻遠滿面焦急,“繼善的大軍剋日就要至隱龍鎮了,以咱們目前的軍力,再加上孫先生帶來的三千人,最多能堅持一個月……”
“我知道,”楚韻歌淡然一笑,“既然如此,咱們除了迎戰之外,還能有其他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