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歎之餘,更加佩服那相國大人的調教之術,果然高明。另一玄色服的年輕女子,叫水碧,也是個寡言少語的,冷冰冰立在旁邊一句話不說,偶然開口,也是一句“是!”十足鬱悶的人。
等她們兩個出去,我想了N久,左右現在走掉隱居的可能性不大,迷迷糊糊也靠著塌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補足了眠醒過來,聽見耳邊有人低低地道:“你醒了?”聲音十分動聽,似玉石落盤飛泉叮咚。
我恍惚起身,看見床邊坐著個大美男,眉是遠山,目是春水,身上穿著件淡色的長衫,清雅俊美,如三月春柳,看得我口水氾濫。
上輩子的缺憾怎麼這輩子都補全了,這麼帥的美男離我半尺之遙,看那面板如雪,白玉無暇,這麼溫雅的美人,嘖嘖,真想抱著親一口。
美人唇角彎彎,低了小扇子一樣的眼睫低聲道:“我們去哪裡呢?你那兩個下人說已經打點好了馬車。”
我吞了吞口水,指著他犯傻:“你,你是黎兒?”
美人眨了眨星眸,眼睛彎彎,點頭。
我的神啊,黎兒竟是這麼個大美人,若是走在街上,可不被人搶了去!
我定了定神,肉痛,這個大美男馬上就要回家了,我以後再也看不到他了。嘆息,復嘆息;“黎兒,明日我便送你回家。”
黎兒一怔,白了臉,搖頭輕聲道:“我不要回去。”聽見黎兒這句話,竟然心裡暗自雀躍甚至期待,我再一次唾棄鄙視自己。
黎兒攥住衣角,垂著眼簾道:“我已無處可去,便是回去,也立刻被我娘送給人家做玩物。我,我情願跟著你……”
腦袋轟地一下炸開,我平白無故揀了這麼大的便宜,美人啊,美人啊……我傻掉的腦瓜裡反覆迴盪這三個字,望著黎兒發痴。
黎兒紅了臉,帶著些絕望繼續道:“我這樣的家世,你若將我送回去,只有死路一條,我不想淪落到哥哥那樣,被人送來送去,從一個女人手裡再轉到一個女人手裡,生不如死,連娼倌兒都不如的日子,熬不到頭。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不求什麼,只求你收了我,做偏房做小我都願意,只要,別像對哥哥那樣對我……”
黎兒的身子又抖起來,極力忍耐地死攥著衣襬。
我心下一酸,握住他的手,道:“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能輕易許了終身?”
黎兒低頭道:“原先我以為你是個山賊,可是你那天竟然輕輕易易騙跑了那群女人,也沒有像其他女人那般對我窺伺。我便知道你是個好人。”
我扁扁嘴笑:“許是為了把你騙來好獨佔,世上人心不古,哪來這許多好人?”
黎兒瞥了我一眼,道:“你要獨佔,在山上我還能逃得掉麼?更何況,你根本不是山賊。”
我乾乾一笑,認真道:“黎兒,你放心便是,我會好好待你。只是,我以後也未必能好了,你若跟了我,也許會一日三餐粗茶淡飯只得溫飽。”
黎兒看我一眼,極輕地道:“我孃的偏室多得數不多來,我又不是個女孩,娘她一直對我們不管不問,我父親很早過逝,自小捱餓的日子多了……”
黎兒笑了笑,苦澀地道:“也沒過幾天好日子,我不怕的……後來我12歲的時候,娘偶然看見我,見我長得還清秀,就開始叫人錦衣玉食地伺候,調教我琴棋書畫,我怕落到哥哥一樣的下場,就拼命的吃,希望自己身體變形,娘就放棄我了。可是一直沒有成功,到14歲的時候,娘已經打算把我送給京城的尚書家,我逃跑了一次,可是很快被娘抓回去毒打一頓,我哀求娘不要把我送出去,當時府裡有個來訪的奇怪神醫,見我可憐,私底下給我開了一個藥方,我偷偷配了來,服下後沒幾天,果然就肥胖起來,娘試了很多辦法想讓我瘦下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