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不可名狀之境界。

這其實與許多道經如出一轍，只是佛經的描述更直白更詳細一些。

道經中的描述，是虛無縹緲的意向，諸如‘山非山、水非水’那樣需要慧者自悟的描述。

而佛經中的描述則更直白一些，甚至連‘五蘊皆空’這樣的境界都有詳細描述。

所謂的‘五蘊皆空’，其實就是一種定境，也是精神進入某個層面時必須要具備的心境。

這方面其實佛道都是相通的，只是道家經典大多雲遮霧繞，總需要師父領路才能看得明白。

而佛經中則描述得比較直白，慧者研習就可自悟。

從這方面來說，紅蓮公子其實還挺喜歡讀讀佛經的。

可惜他的想法就是與靈山的大乘佛法格格不入。

大乘佛法修的是渡人渡己，渡人在前，這就免不了向世人傳播思想、教義，以此來渡己。

這就使得許多善男信女學了佛法，想要超脫，就自發地為佛門傳教，如此不斷擴大佛門影響力。

而像這種發了心要渡人的善男信女，則都可以稱為‘菩薩’。

是以佛教信仰中，菩薩都是極善的。

可紅蓮公子獨愛小乘佛法。

小乘佛法是多寶入釋後慢慢發展起來的，乃是渡己渡人之法，渡己在前。

所謂‘渡己’，就是先讓自己充實起來，自修智慧，照見本真。

如此再去‘渡人’，才能給人正確的引導，減少‘好心辦壞事’的事情發生。

如此‘渡己渡人’者，便可稱為‘羅漢’。

如今南瞻部洲所傳的都是小乘佛法，因為大乘佛法在此前根本沒有生存空間。

唯有先渡己再渡人的小乘佛法僧侶，才有這個智慧傳承下來。

紅蓮公子在佛門其實就是一名羅漢，只不過名頭太響拳頭太硬，就被人尊稱為了‘紅蓮尊者’。

如今在長安大慈恩寺，他也是成為了赫赫有名的‘紅蓮大師’，有‘活佛’之稱。

漸漸的，隨著他幾次公開講法，他已經成為了整個長安風頭最盛的人。

這佛法講得怎麼樣另說，可他那披肩長髮，那風華絕代的面容，還有眉心的一點蓮花印記，都成了整個長安城中少女少婦們的心頭好。

每次他公開講法，那必然是萬人空巷鶯鶯燕燕擠成一片。

也是全長安的男人捏緊拳頭想要捶死他的時候。

佛法東傳都已經千多年了，還從未出現過如此盛況。

這也使得靈山上下一片默然……難道，他們的賣相已經不符合當前世人的審美了嗎？

一眾金光閃閃滿身富貴相的神佛有些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