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外。崔瑜兄妹與武林四女傑正向上清溪鎮急走。
逸綠姑娘一面走,一面向崔瑜說:“崔大哥,你認為我們不等老爺子們趕到即貿然動手,是不是風險甚大?”
崔瑜神色肅穆,沉靜地點點頭道:“是的,風險甚大,我們幾個人,仍然接不下老魔全力一擊。”
“那我們是太自不量力了?”
“不然。”崔雙雙用極為自信的口吻說,接著一字一吐地說:“惟有出面叫陣,方能引誘文慈哥現身聚會。老魔雖厲害,但我們志不在和老魔拼命;而是引文慈哥會面。我們不入鎮,在離鎮半里地現身踩探,鎮中有人追出,我們便撤,他撤我進,四面騷擾,不與他們正面衝突,即使老魔親自現身,我們仍可從容遠遁。如不冒險,文慈哥是不會現身找我們的,他有意避不見面哩!是嗎?”
差一刻正午,鎮中心十字街心,突然出現一個渾身白的高大人影,以打雷似的嗓音大喝道:“上清溪鎮的父老聽清了,關門閉戶不許外出,以免枉送性命,淮安勾魂白無常艾文慈到。”
鎮民惶然走避,閉門聲此起彼落。
鎮東北,嶽琳與白道群雄紛紛集結。西南,鴻飛狗走,黑道群雄紛紛抄兵刃奔去。警訊發出了,在鎮外圍擔任警戒的人,留下少數警哨把守,其餘的人紛向鎮裡撤。
莊主與副任主皆不在,主持大局的人是二總管賽韋陀袁文宗,集全了二十八名留守的黨羽,潮水似的湧向十字街。
艾文慈舉步從容,一步步向南街走去,神色肅穆。步伐莊嚴,一步一踏實,氣吞河獄,豪氣飛揚。
雙方漸漸來近。賽韋陀的腳步慢下來了。這些惡賊自命不凡,眼高於頂,稱霸江湖、橫行天下,除了對武林中少數幾位高手名宿略存戒心之外,怕過誰來?但經過大風山莊之敗,傲氣消除了許多,加以近來被神出鬼沒的人一再騷擾,死傷累累,甚至鬧事作對人是誰,至今尚未摸清路數,少不了心中暗地恐慌,甚至有些人意志動搖。這時突然發現死對頭單人獨創出現鎮中,其驚訝的程度可想而知,愈接近愈感到心中發寒,對方太過大膽,反而是收到震懾人心的功效,眾賊皆感到心中怵怵。
街道倒還寬闊,閒人絕跡,寒風颳起塵埃,風聲虎虎,發沙陣陣。
步履聲漸近,十丈,八丈,五丈……
只有風聲,走石飛沙之聲。腳步聲……近了。
雙方陰沉沉怒目對現,近了,三丈!
艾文慈神色肅穆,虎目中冷電四射,嘴唇抿得緊緊地,堅毅的線條,明顯地劃出,對聲勢浩大的黑道群豪夷然無懼,無動於衷。
賽韋陀挾著那根金光閃閃的沉重降魔杵,艾文慈冷靜自豪的神色,給予他無窮威脅,心胸如受重壓。首先沉不住氣,止步舉手,示意同伴止步,喝道:“閣下,通名。”
艾文慈緩緩停下腳步,冷然掃視眾人一眼,久久方冷然地說:“勾魂白無常,淮安艾文慈。你呢?”
“大風山莊二總管,賽韋陀袁文宗。”
“貴莊主何在?”
“你不配問。”
“送死去了,你可惜沒趕上。距正午尚有片刻時辰,貴莊主大概正興奮得快發狂啦!等他撲了個空,你真該看看他那絕望憤怒的嘴臉。”
賽韋陀冷哼一聲,傲然地說:“但你卻前來送死,留下的人足以埋葬你而有餘。”
“那是閣下一廂情願的想法。在下有事與閣下相商,料想閣下可能作得了主。”
“是商量閣下投降的事麼?”
“投降的事爾後再說。聽說岳狗官所捕獲的沈仲賢一家子,已移交貴莊主看管了,可有此事嗎?”
“不錯。”
“在下也捉了你們五個人,就此交換,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