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新竹這才回過神兒來,覺得事有蹊蹺,忙讓佳意帶著另幾個小侍出去,見門關上了,連忙伸手去扶。
待見他抬起頭來,不由一驚,好一張俊逸出塵的容貌!
曲新竹暗暗讚歎,這一臉的淚痕非但沒有減少他的絕色,反倒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讓他都忍不住心生憐惜,不由自主地放低了語氣:“這是怎麼了?對我行這麼大的禮,我可是受不起,先起來說話。”
秦梓洛搖了搖頭,依舊直直地跪在地上,哽咽道:“梓洛有錯,不敢起來,但求少君做主!”
聞言,曲新竹暗中嗤笑,不過出場的方式不同,目的卻是一樣的,不由得板了臉道:“你有什麼錯?二小姐寵你,是你的福氣,我也不會說什麼的。想來你也知道,我這個少君不過是掛名的,並不受寵。”說到這兒,語氣冷了些,又帶了點不屑,頭微微轉過一邊,“再說,我也不稀罕她的寵,以後你也不必再來了,更不必做出這個樣子給我看。”
“不,不,不是這樣的。”秦梓洛慌了神兒,見曲新竹似是起身要走,連忙上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裙角,“我是被逼的,我……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我想離開這裡……求求少君了,幫幫我吧,只要讓我離開這裡,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地報到你……求求你了……”說著說著又要磕頭。
曲新竹連忙攔住他,驚問道:“你說什麼?你是被逼的?難道是她強迫你不成?”
秦梓洛紅了眼眶,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曲新竹皺眉:“到底怎麼回事?”
秦梓洛無法,只得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個明白,一邊說一邊哭,說到阮元強要了他時,已然泣不成聲,最後乾脆捂臉痛哭起來。
曲新竹氣得渾身發抖,他真沒想到,阮元竟然這般無賴,好好的一個清白男兒就這樣毀了,尤其是聽他的意思似乎已是有了心上人,這……這不是造孽麼!
“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來求少君了,求少君幫幫我,我不想,我不想就這樣一輩子……”秦梓洛猶自喃喃地哭訴。
曲新竹見他雙眸無神,恍恍惚惚,一邊喃喃低語一邊不住地擦眼淚,可憐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竟變成了如此模樣,曲新竹心中竟也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感,嘆息著將他慢慢地扶坐到榻上,柔聲相勸:“事已至此,你也要想開些,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
“不,不會的,一定可以的,求少君幫幫我……”秦梓洛一聽這話急了,本有些止住的淚又開始簌簌地往下掉。
“唉!”曲新竹長嘆一聲,“說到底你還是單純了些,很多事情不懂。如今這府裡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你是二小姐的人?你還能逃到哪裡去?更別說二小姐是從青樓贖了你出來,白紙黑字的字據立著,到哪兒都改不了,你若鬧得狠了,驚動了林正君,打死都有可能的,更何況……”說到這兒,曲新竹苦笑了下,“我又不是這裡的正經主子,說句實話,這府裡又有誰是我能支使得動的?”
秦梓洛聽了這番話,不由得怔住了,正尋思間,又聽曲新竹道:“再說,你一個男兒家,失了清白,又能投靠誰呢?你表姐對你再好,到底也是個女人,豈能忍得了?縱然許你進了門,也低看了你一眼,與其到時候難受,還不如留在這裡,平平靜靜,心如止水,她怎樣都與你無關,安安穩穩地過了這一輩子,也罷了……”說到後面,聲音已變得輕忽,彷彿在自言自語。
一時之間,屋子陷入沉寂。
良久,又有聲音傳來,卻是秦梓洛在垂頭低泣。
作者有話要說:
☆、羞辱
“切!真夠倒黴的,碰上這麼個主兒!”遲兒恨恨地往院裡瞪了一眼,轉頭對祁蓉憤憤道,“還以為他想通了呢,巴巴地跑去告訴二小姐,結果反倒叫我招了一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