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然後,以五體投床的姿勢再度沉沉睡去。
就在獨孤信闔目即將入眠之時,某女半貼在枕上的小嘴又開始囈語起來。
“山抹微雲,天粘衰草,花椒升段竅門,暫停徵棹,聊共引離尊。多少蓬萊舊事,空回首,煙靄紛紛。斜陽外,寒鴉萬點,流水繞孤村。”
聲音不大,卻引得獨孤信起了好奇之心,想要聽聽韓子高夢話裡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由自主的屏息著,全神貫注的聽他嘟囔,頓時睡意全消。
“消魂,當此際,香囊暗解,羅帶輕分。謾贏得青樓,薄倖名存。此去何時見也?襟袖上,空惹啼痕。傷情處,高城望斷,燈火已黃昏。”
“噗嗤,啊,哈哈哈……”
獨孤信完全沒料到,韓子高看起來不過剛過志學之年,乳臭味還沒全消呢,竟然就懂得“香囊暗解,羅帶輕分”,還十分香豔的說什麼“銷魂”,最讓獨孤信不敢相信的是,這小王八蛋竟然自詡秦樓浪子,居然都已經“謾贏得青樓,薄倖名存”。
沐小魚酒意正酣,哪裡知道獨孤信對他那個驚訝、嘲諷、加鄙視,由於嘴角擠壓在枕頭上,嘴巴半張得時間久了,哈喇子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把枕頭浸溼了一大片。
由於房間沒有點燈,黑??的,看不清面容,獨孤信覺得韓子高說得有趣,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腮幫子,促狹的逗樂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放浪形骸,你可以給哥哥我做教席了。”
這一捏偏偏沒有捏到地方,堪堪伸到沐小魚的嘴角處,粘乎乎的摸了一手哈喇子。
獨孤信怔了一怔,越發笑得厲害,還以為韓子高在夢中和某位美女共度巫山呢,饞得哈喇子如河水氾濫。
“啪”的一巴掌拍在沐小魚屁蛋子上,大大咧咧的調侃道:“喂,子高,別被自己的哈喇子嗆死,睡著了都想著女人,你該不是惦記著胖蓮花吧?”
“誰特麼打我屁蛋子,手腳乾淨點!”呼啦一下子拍開獨孤信的手,哼唧幾聲兒,沐小魚懵懵懂懂的接著嘀咕道:“苗青,前世你甩我,今生我甩你,公平……”
或許是酒精激發了身主殘存的記憶,沐小魚依稀想起遊戲秦樓楚館的往事,潛意識裡覺得有愧於子衿,所以,才有慨嘆自己“薄倖”之說。
聽到韓子高爆粗口,獨孤信有些惱火,小王八蛋,竟然敢罵你哥我,看哥不打得你屁股開花!
“啪啪啪”連續三響,沐小魚終於從夢寐裡醒來,倏地翻身坐起來,眼睛對上獨孤信湊近的俊臉,不過,由於視線太暗,沒看清對方目光中的嘲諷,獨孤信粗重的呼吸打在沐小魚臉上,某女心裡一驚,酒醒了大半,下意識地抱住前胸,怒斥道:“獨孤信,你發神經呀,半夜三更的開什麼玩笑!”
這傢伙特腦殘,只顧了抱住上身,竟然忘了,若是被獨孤信發現,她少了下面那根,豈不是會死的很慘。
其實,午夜時分,屋子裡光線很暗,沐小魚又是穿著衣服睡覺,只要避免身體接觸,獨孤信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破綻。
“香囊暗解,羅帶輕分,哈哈哈……”獨孤信笑得好不讓人惶恐,伸手捏住沐小魚的腮幫子,他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大致輪廓還看得八分。獨孤大哥好奇的追問道:“夢到誰了?南朝皇帝,還是……對了,應該是青樓女子吧?”
猛地甩頭,擺脫那隻鹹豬蹄,沐小魚嗔道:“獨孤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很喜歡被人捏摸拍打嗎?要不要小弟悉數奉還?!”
獨孤信訕訕的收回手,語氣顯得正經了許多:“醒了?知道哥是獨孤兄了?子高還好意思說什麼己所不欲,你一晚上把我當成山抹微雲時的那位,又抱又蹭,我的腿根子都被你蹭掉一層皮,你看你這哈喇子,流得枕頭都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