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婉清拖著殘破的身子,躲躲藏藏,尋找著逃出去的出口。
昨天,本該和宋晏書約好,出現在書館的於婉清,在還沒出門時,被她父親吩咐的下人捆綁,送到了所謂的日本大官府上。
只因為前幾天於婉清路過他父親的議事館時,被那個日本大官無意間一眼看中了。
雖然他沒說要於婉清,但是同為男人,於婉清父親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
秉承著巴結那個人的想法,於婉清父親沒和於婉清商量,因為他知道於婉清絕對不會同意,怕和於婉清說了,於婉清會跑。
直接趁其不備,派人迷昏於婉清,綁了送到那人府上。
於婉清醒來時發現渾身跟車壓了一樣,躺在不認識的房間裡。
這裡的東西充滿了她從宋晏書口中聽到的新奇玩意,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她熟悉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旗袍,極為修飾身材。
幾乎是貼合著她的曲線做的。
於婉清花半天時間理清了思路,從服侍她的人口中瞭解了真相。
她找藉口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就迷失在這院子中。
沒人知道此時她有多絕望,她經歷了從得知真相後,難受失望想死到振作起來,想辦法逃出去,卻走丟在這深牆大院中。
於婉清一邊走,一邊觀察,好不容易她發現了可以出去的門,還沒等她走到那,一聲槍響。
砰——
於婉清甚至沒來的回頭看是誰開的槍,就倒在了地上。
鮮活的十八歲永遠止於這大院中。
從前於婉清沒走出這大院,現在她還是沒走出。
明明,明明就差一步,她就擺脫這封建社會賦予她的重重枷鎖。
明明……明明……就差一步……
……
“好,很好!”喻允之站在導演身後,看著她剛剛的表現。
楊導嘴裡不斷髮出讚歎,他看著鏡頭裡於婉清合上的眼裡滑落的一滴眼淚,讓他這個明明是導演這場戲的人都忍不住想要落淚:“允之,你真的是個演技天才。”
“沒有沒有,都多虧了楊導的教導。”喻允之謙虛道。
今天喻允之的戲份基本上都是一條過,完美融入於婉清,好像她就是於婉清一樣。
就算是有不滿意的,楊導說出他想要的效果,喻允之馬上就能演出來。
不得不說,她真的是很有天賦演藝的人,天生適合做演員,這張臉放在大熒幕上也完全抗打。
這樣的人,楊導在這一代演員中只見過一個,那就是邵聞衍。
聽說這倆人最近還合作了一部劇,他能想象這部劇絕對會成為電視劇的一個里程碑。
看來,他的老朋友張導有福嘍。
當然,他的電影也不差。
又補拍了一下於婉清死後的場景,於婉清的屍體被送回了於府,扔在大門口。
於府的人也怕得罪那個日本大官,連收屍都猶猶豫豫。
宋晏書昨天等了於婉清一天沒等到,猜測估計出事了。
還沒等他打聽到出了什麼事,就見於婉清穿著得體的旗袍,頭髮也扎的很整齊,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躺在地上。
唯獨那不斷滲出的血跡,沒穿鞋子沾滿泥土的雙腳,還有蒼白毫無血跡的面容,似乎在告訴他一個事實。
於婉清死了,死在了本該肆意張揚的十八歲。
她從沒肆意過,也從沒張揚過,甚至連撒嬌提要求都很少。
為什麼偏偏是她,為什麼要是於婉清!
宋晏書顫抖著上前,抱起於婉清,徑直走向於府大門,他甚至沒看一眼原來尊敬無比的伯父伯母,只因為曾經他們是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