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被亡靈附身過的人,一般身上都會附著死氣,時間長了的話,這殘留的死氣當然是可以消散的。
但像安兆潯這種,從張期甚接觸開始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月的人的話,如果真的接觸過亡靈,肯定是不會那麼快就不留一點痕跡的。
也就是說,他失去記憶的方法,八成不是因為亡靈的消磨。
如此一來,更大的可能性,怕只能是某種法器,和其他使用過後,即便不留在身體裡面,仍然能起到效果的咒術了。
換句話來說,就是安兆潯的魂體其實還存在於某個地方,或者被鎖在某個法器裡面,只要拿到那被剝離出去的魂體,安兆潯的記憶,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回來的。
但同時,這卻也成了張期甚搖頭的第二個原因,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安兆潯的靈魂在什麼地方。
就算不知道,稍微猜測一下,想當然的,八成也就跟蕭言瑾一樣,被潘銀春身後的那個人給弄走了。
反正這種東西,應該是沒有人敢安心的放在潘銀春這樣的小菜鳥身上,讓她收著的。
而如果張期甚知道那個人在哪兒的話,他早就順著去找蕭言瑾去了,又何必彎彎繞繞了一圈,還費那麼大勁混到「寒霜闕」裡來?
關鍵現在他都已經進了「寒霜闕」了,且已經跟安兆潯正面對上了,現在就算他再想馬上出去找,那都還要看人家放不放你出去啊!
而張期甚跟遲筱穗這短暫的一來二去的眉眼交流,此時落到安兆潯的眼睛裡,卻全都變了味道。
雖然安兆潯這會兒,已經不記得自己跟遲筱穗之間,曾經那些海誓山盟的熱戀了,但他卻還能明確的記得,面前的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是他的老婆。而他的這個老婆,這會兒卻正在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潘銀春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此時見安兆潯的臉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差,嘴角一扯,也開始挑撥了起來。
「哎喲……安老爺可都還在呢!你們這是不是也太肆無忌憚了?!」
而這一句話,倒是把正好將正陷入自我思考之中的張期甚和遲筱穗,從他們各自的意識世界中拉了出來。
「你剛才說什麼?」
先開口的是遲筱穗,她口吻冷靜,眼神中帶點兒莫名其妙,倒不是她聽不懂潘銀春說了什麼話,只是這幾個字放在一起之後,竟然讓她有點不敢推敲,不敢聽懂,更不想聽懂。
潘銀春嘴角上揚,諷刺道:「夫人,您在您自己的房間做了什麼,您自己難道還不知道嗎?何必裝作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反而弄得好像是我們冤枉了您一樣……」
遲筱穗聽完嗤笑一聲,還想開口,卻見潘銀春身邊的安兆潯此時卻橫眉豎目,像是完全看不到他面前的兩個女人之間的明槍暗箭似的,突然往張期甚的方向走去,上去就掀了張期甚掛在鼻樑上的墨鏡。
「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姦夫到底是誰!」
掀開的一瞬間,安兆潯幾乎是愣了一愣,看著面前這張有些熟悉的臉,安兆潯幾乎是脫口而出:「張期甚?!」
可是說完之後,卻又覺得哪裡不對勁,確實不對勁,面前的這張臉,除了這雙眼睛像得十足十,其他部位說像吧!
又讓人覺得像,說不像吧!分開看的話還真是一點兒相像的地方都沒有。
安兆潯幾乎是懷疑是不是張期甚臉上塗了些什麼東西,化妝之後造成了五官跟原來不太像的效果。
他忍不住向張期甚那張臉伸出手捏了捏,可這張臉皮可是謝天謝地的得意之作,不是像張期甚本人和蕭言瑾之流,對這術法早就已經熟悉了的人,光憑著生拉硬拽的,哪兒能那麼簡單的把這張矽膠・面具撕下來?
張期甚在一邊也是隨便安兆潯怎麼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