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來,他轉頭看向那邊的李觀一,道:「———-主公。」
眾侍從,臣子看向李觀一,臉上神色各異。
外面風雪漸起來了,李觀一一身墨色氈衣,問:
「城中還有多少人?」
一名老臣皺了皺眉,回答道:「你是誰?」
昊元夏只是問道:「還有多少戶?!」
那老翁只好老實地垂首,道:「還有八萬戶,約莫四十多萬人。」
這麼大的城,怎麼可能只有這點人?
李觀一道:「加上你口中的奴僕。」
老翁仰起頭,疑惑不已,道:「您問的不是人嗎?」
「奴隸不是人。」
「所以沒有算進去。」
昊元夏無法言語,只是低頭,老翁見狀回答道:「加上那些奴隸的話,
應該還有一百多萬的數量。」李觀一握著腰間的配劍,道:「準備開糧倉,
賑災民。」
「按照人頭數給粥飯,若是人來,則準備下一步。」
文鶴道:「是,主公。」
李觀一打算把百姓都轉移出去,他們來的時候,從九色鹿背上往下去看,整個城池周圍已經有亂軍在靠近,附近的鎮子裡都有燒掠的痕跡。
李觀一已經成長許多,知道在這個情況下,只有【威逼】和【利誘】,
才能在短時間內,把這個數量的百姓匯聚起來。
老翁恭恭敬敬,卻又帶著討好,詢問道:
「奴隸也要算人口嗎?」
昊元夏讓那老者不要說了。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在抽痛,他的幼年在大漠長大,周圍有許多的女奴,
奴僕照顧他,但是在十一歲多的時候,就被送到了中原,之後最關鍵的三年時間,是經過了中原的教導。
之後又多有經歷,他同時有過西域的經歷和中原的文化,導致他在兩種不同思路之中,極為痛苦。
在這裡安靜下來,肉粥在煮看,香噴噴的,裡面有藜麥,有切碎的肉塊,有奴僕恭敬跪在旁邊照顧著。
李觀一握看劍,沒有回答,只是道:
「就這樣決定,元夏,你和先生一起處理此事。」
昊元夏道:「主公您呢?」
李觀一道:「我自去了結我的因果。」
他轉身,大步走出,天空灰濛濛一片,遠遠的,可以看到那党項國都巍峨的皇宮,文鶴和昊元夏走出,李觀一握著劍,心中情緒湧動,道:「我越發明白了。」
『我來這裡,果然不是為了所謂的党項國的王業,也不是為了狼王許諾的王位,這樣扭曲的所謂霸業,不值得看哪怕一眼。」
「這兩個東西,對我來說。」
「屁都不如!」
文鶴溫和道:「主公要做什麼?」
李觀一看著遠處,回答道:「我來這裡。」
「是要把奴隸變成人。」
溫和無害的青年謀士微頓,笑眯眯著的眸子緩緩睜開,看著那年輕君侯的側臉,稍微有些失神。
文鶴道:「主公此舉,或許要得罪許許多多的人啊。」
「您擋在了他們的前面。」
「他們可不會輕易放過咱們。」
「先生這一句話卻說錯了。」
李觀一看他,回答道:
「是他們擋在了我的前面。」
文鶴無言。
這般豪邁的氣魄,哪裡還需要這些貴族們的認可呢。
李觀一道:「你們二位且準備。」
文鶴道:「主公您去何處?」
李觀一提了提手中劍,痛痛快快道:
「且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