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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頭裡。就算是當時把先皇拉下,換別人去坐這皇庭大位,也無人置喙半句。

等多爾袞勢大,先皇也是先蟄伏,再尋機將他斬於馬下。

待太后勢大,先皇要坐穩這漢人江山,就不如背這不孝之名。治漢人,自然要尊漢人的禮法。像前金那樣,大清的江山也坐不穩幾代。

先皇待孝獻皇后有幾分,他不知道,也猜不出來。只是禍水名由孝獻擔了,太后也疲了,滿宮的蒙古皇后蒙古妃子也都完了,而滿人血統的阿哥也留下來了。

要不是天花惡疾,先皇沒有英年早逝,不知他還會有什麼樣的英舉。

仰望先皇,康熙總怕自己做得不及先皇好。他習自先皇,保清一落地就立了太子,皇后嫡出,這樣的太子才是萬眾歸心。

當時他的兒子不多,自然是盼著哪一個都要成才,雖然也曾憂心過保成與太子的年齡相差不大,也做不出故意冷落這個阿哥。他只盼著他們都快快長大,能成為他的臂膀。

當時還有前明小朝廷,還有數之不盡的反賊。宗親們習慣在了草原上的權柄,不雖然被這中原繁華迷住了眼,卻還念念不忘當年的八王議政,四大貝勒的風光。他既要籠絡他們,又不願意當個傀儡皇帝。

平衡。在沒有坐在這個位子上時,南懷仁就用一艘擺在銅盆中的紙船教了他什麼叫平衡。

他說著一口奇怪的滿語,在他問起平衡時,叫太監接來一盆水,折了只紙船放在水中,將一柄薄竹板架在船上,然後在竹板兩端放上等重的棋子。

他道:“尊貴的皇上,這就是平衡。”

然後他加重一側的棋子,兩隻象棋疊在一起,竹板向一側傾斜,棋子都落到水裡不說,紙船也翻了,來不及撈已經化成了紙泥。

他回寢殿後自己玩了好半天,書中有不患寡,患不均的說法,細思起來與平衡一般無二。可見世上萬物的道理都是相通的。

當了皇帝后,他才更深刻的理解到平衡的含義。小到身邊的一事一物,連太監宮女們都會爭先恐後,大到朝堂、後宮,還有這個天下。

回首來路,他只擔憂自己沒辦法做得更好,考慮得更周全,卻並無後悔。

只是想起太子,想起他小時懵懂乾淨的眼神……

康熙長嘆一聲。

侍候的梁九功見此,頭垂得更低。聽說年老的太監都會腰痛,有的從宮裡出去了也直不起腰,大概就跟他們這天天彎腰有關吧?

梁九功走了下神,卻也不妨他豎起一隻耳朵聽皇上的吩咐。在皇上身邊侍候得久了,連睡覺都記著聽皇上的話呢。

他這名字還是皇上小時候替他改的,說他有九個功勞。當時的皇上待下人就以厚恩、厚賞、重罰為主。能留下來的,都是忠心不二之人。

梁九功近前幾步,皇上剛才朝他看了一眼,這是有事叫他去做。

皇上轉頭看著窗外,慢道:“去請太子過來。”

梁九功背上起了一層冷汗,低聲應了聲‘是’,疾步退出,叫了最近在皇上跟前較為得用的魏珠過來。

魏珠長得眉目清秀,年約十八九,一臉的忠厚誠懇。他見梁九功招手,立刻快步過來,打了個利落的千問:“梁爺爺,叫小的有什麼吩咐?”

梁九功清了清喉嚨,呶一呶嘴,小聲道:“去毓慶宮一趟,皇上傳太子呢。”

魏珠心裡把梁九功罵了個臭死,面上笑著應道:“小的這就去。”轉身也不敢耽擱,叫了兩個小太監陪著,一路往毓慶宮去。

宮裡不許奔跑,所以太監傳話時要是主子說的急,他們不敢耽擱,個個都練了個走快路的本事。魏珠帶著兩個小太監,一路疾馳,腳下快的像踩風火輪。

皇上待太子近年是有些冷淡了,太子氣不順時,也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