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腐爛鎮上的守衛面面相覷。
他們剛剛對這位紅之王表示效忠,對方滿打滿算只城中待了不到一天的時間,現在居然就這麼出去了,像是一刻都不願停留。
只有阿池放下了舉在胸前的佩刀,帶鞘拄在地上,沉默不語。
“頭兒,”一個平素和他關係不錯的親兵上前,悄聲道,“有一個問題,我不知道當講不能講……”
“說。”
“哪怕他是那個路北遊……”親兵遙望下方的那個逐漸遠去的背影,“我們也沒必要就這麼……吧?底下有不少兄弟,說不定心裡會不服氣。”
他沒有把“臣服”兩個字說出來。
“而且,這件事傳出去,我怕我們腐爛鎮會被人恥笑。”
路北遊單人奪城,傳揚出去當然會成就他的威名……但相對的,腐爛鎮也就成了背景板,哪怕是在沼澤地的歷史上,這也是頭一遭。
“那是你不知道,”阿池瞥了他一眼,“不會有人嘲笑我們的。”
“為什麼?”親兵好奇道。
“因為,這本來就和我們沒有關係——不是我們向他臣服,而是當紅之王殿下進城的那一刻,腐爛鎮就屬於他了,只是我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而已。”
“什麼意思……”親兵越發聽不懂了。
看著親兵依舊不理解的表情,甚至還有其他人也湊了過來,阿池突然想起,過去的那位意氣正盛的大頭領,在酒後對自己偶然提起的一件事。
於是,他緩緩開口——
多年以前。
還是大哈什剛剛透過會盟當上沼澤地之王、建立起斯托克部落、風頭一時無兩的時候,沼澤地突然傳來一個訊息。
一個效忠於大哈什的大型幫派,突然全滅。
他們城鎮的守衛,在一夜之間全部被斬首,人頭碼在了城門口,壘成了小山——怪異的是,城中的居民卻絲毫未覺。
就彷彿是,從戰鬥開始到結束。
他們連發出警報的時間都沒有。
大哈什勃然大怒。
這無疑是對他這位新任沼澤地之王的挑釁。
當時,大格琳作為斯托克麾下的干將,又善於搜尋偵察,便被派去前往調查,還帶著新成立的獵犬部隊。
大格琳無愧她的能力。
很快就找到了線索。
據說,就在慘案發生的前一天早上,城中接待過一夥自稱是前來探索調查沼澤秘境遺蹟的賞金獵人,由於他們下意識出手闊綽,被一個幫派的頭目盯上,頭目找了個由頭就帶人出手,將全員扣押。
只是,令頭目失望的是。
搜刮出來的錢財比想象中少得多,這些賞金獵人的身上根本沒有多少寶貝,反倒有很多寫著看不懂字元的圖紙。
頭目一氣之下,就當著那些人的面。
將圖紙都燒了。
至於這些賞金獵人,幫派頭目則準備秘密處死——反正是一些外人,在他們的地盤,這樣的事情以往也沒少做。
然後,第二天。
就發生了慘案。
整個幫派,就從沼澤地的勢力格局中被抹去了。
被關押起來的賞金獵人們,則完好無損地走出城鎮,一開始有居民還以為是這些人交了買命的贖金,只是當他們出來時,似乎還多了一個領隊——
一個穿著黑衣、其貌不揚,看著倒有些像流浪漢的男人。
接著。
大格琳率領獵犬們,抄近路截住了他們。
說到這,阿池頓了一下。
“然後呢?”親兵忍不住追問,“大頭領……大格琳是不是把這些賞金獵人給抓住了。”
還有那個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