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犬!”賀隼一驚。
就像西區一樣,在霧人的驅趕下,荒原上不少的野生動物被迫逃入了城區,其中不乏骨犬這樣兇猛的肉食動物。
一名武者擋在賀隼身前,側耳傾聽。
那骨犬的長嚎由遠及近,在他們的四周環繞著響起,可以想象到一頭猛獸發現了獵物四處奔走的欣喜模樣。
然而到了這個階段,它的聲音始終沒有再靠近,最後還消失了。
彷彿是察覺到了這夥人的實力不俗、準備充分,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最後只能無奈離去。
“沒事了。”武者衝著賀隼點點頭。
看來是一頭走散的骨犬。
這樣脫離犬群的“獨狼”會變得更加狡詐兇狠,但也更懂得審時度勢,不會輕易攻擊他們。
只是一段小插曲。
“走!”
賀隼等人穿過兩側的廢墟。
這裡曾經是一條街道,現在到處都是坍塌的建築殘骸,樓屋已經被黃土淹沒了一半。
一陣熱浪襲來,浮土就化作了煙塵,一行人紛紛拉下頭巾,用細紗擋住空中的顆粒。
還沒有等他們走出幾步。
迎面。
一道人影在煙塵中慢慢凸顯。
他頭戴斗笠,壓住了面容,一身長袍在熱浪中翻滾。
他的手中拄著一根布條包裹的柺杖,戳在黃土中一深一淺,緩步前進,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流浪行人。
像是注意到了賀隼等人,人影頓了一下,有些猶豫。
“諸位,有水麼?”他高喊。
隨即又抖了抖衣服,攤開手:“我身上連吃的都沒有啦。”
幾個武者對視一眼。
行人這麼說,倒不一定是要向他們乞討,這只是為了表明自己的身上沒有什麼值得搶劫的東西,希望對面的人能夠放他一馬。
而且從距離來看,行人小心地站在常見十字弩的射程之外,顯然十分謹慎。
“別往這邊走了——”
一個武者剛要喊出聲,賀隼就按住他。
“殺了他。”他低聲道。
這是他們離開樞紐站的隱蔽路線,有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行人本來就很怪異。
就算只是一個普通人,撞見了他們,也不允許活著離開。
賀隼不想承擔一絲訊息可能洩露的風險。
武者們聽令,掂量著武器靠上前去,他們的速度奇快,毫不掩飾他們的意圖,也根本不給行人逃跑的機會。剩餘的幾個隨從則留在賀隼的身邊,將他圍住。
行人好像呆住了,微仰起頭,好似在祈禱。
衝在最前面的武者已經揮舞起了釘棒,要狠狠砸在這人的頭蓋骨上。
但也就是在這一刻,武者對上了行人斗笠下的眼睛。
充滿了戲謔。
風聲呼嘯,行人猛得揮動了他手中的柺杖,潑灑出一大片黃沙,迷住了武者的眼睛。
速度之快,柺杖竟是後發先至。
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精準地打在了他的脖頸上。
不,不是打,而是砍了上去。
長刀上包裹的布條崩散,露出飽經磨損的鋒刃,切入了武者的脖頸。
頭顱揚天而起。
無頭的屍體被一腳踢翻,血泉從脖子處噴射而出,沒有濺到行人的身上。
“真沒意思啊。”路夢笑道,“不願意借水也就罷了……我自己來取。”
就在說話的當口,他“硜硜”幾下,把劈來的兵刃全部格開。
刀鋒順勢一推,緊接著就剖開了兩個武者的腹腔。
臟器垂洩而出。
他們捂著肚子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