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合抱的大樹,枝條橫截山路,其下凜凜飄風,背立著一名身著道服的男子。
冉紅裳上前一步道,“哪裡來的臭道士?”
道士聞言轉身一笑。
白玉樓看見這一笑,不由得暗道一聲好,定睛細看眼前道士,但見他粗眉方臉,稜角分明,十分容貌,三分打扮,七分氣勢。
冉紅裳看見道士正面,只哎喲一聲道,“三舅,你跑來這荒山野嶺裡作甚?想學人家茹毛飲血啊?”
道士咳了一下,一本正經道,“誰是你三舅,貧道鍾猛。”
冉紅裳不屑道,“三舅,阿哥說有高手攔路,不會是你吧?”
鍾猛忙道,“誒,貧道在這裡納涼,哪裡是攔路?不過貧道聽說冉公子只用肉掌便接住了玉笛公子的飛刀,十分好奇。”
白玉樓淡然道,“鍾道長所聞甚是神奇,事實卻是玉笛公子有意贈送飛刀,在下傾力接住而已。”
“嘿嘿,你叫我什麼?”鍾猛聽得白玉樓口稱“鍾道長”,不由十分地好奇。
“阿哥的老毛病又犯了,哎,什麼都不懂!”冉紅裳瞅了白玉樓一眼,接道,“鍾道長,你少囉嗦,別擋著道,快走開!”
鍾猛見冉紅裳也跟著胡喊,哼哼一笑道,“老孃,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貧道只想領教領教冉公子的高招。”
冉紅裳嗤地一笑道,“我說三舅,你挑戰的規矩不是層層遞進的麼?怎麼跳著來挑戰阿哥?別說老孃沒提醒你啊,小心阿哥一巴掌把你拍飛咯!”
鍾猛猛地咳了一聲,隨即哼哼道,“老孃說話還是那麼刺耳啊。”
冉紅裳嚷道,“不爽呀?”
鍾猛忙道,“貧道據實而言,這都不行?”
冉紅裳道,“三舅,你既然知道阿哥接住了玉臨風的飛刀,想必也知道阿哥在斗酒大會上贏了大酒徒,老孃就問你一句——你現在敢去挑戰大酒徒的掌法麼?”
鍾猛聞言連連咳嗽,辯解道,“貧道便是聽說了冉公子斗酒勝過大酒徒,才想找冉公子切磋切磋嘛,而不久前又聽說冉公子單掌接下玉笛公子的飛刀,號稱天下第一掌,貧道特來領教,沒說是挑戰哩。”
冉紅裳笑道,“三舅就是三舅吶,十分的有自知之明。”
白玉樓略微苦笑,接道,“想必這天下第一掌,也是江湖同道溢美之詞,鍾道長不必認真。”
鍾猛即道,“切磋切磋,如何?”
白玉樓心知不滿足鍾猛所求,必然多有糾纏,只得伸手道,“恭敬不如從命,鍾道長請。”
鍾猛聞言不禁一跳,嘻嘻笑道,“哎呀,冉公子真是好說話,馬上馬上,待貧道飲了這壺酒,咱們好好比一比。”
鍾猛的這一轉變倒是讓白玉樓一怔,冉紅裳早已是司空見慣,連連催道,“快點快點,我們還要趕路呢!就你婆婆媽媽,怪不得別人都輸給你,看來是還沒打就被你氣倒了!”
鍾猛將酒飲畢,故意打了一個酒嗝,笑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
鍾猛言罷心神一凜,
冉紅裳低聲跟白玉樓道,“阿哥,小心他的掌心雷。”
白玉樓點點頭。
此道士自稱鍾猛,其真實身份卻是當朝皇后孟嘉魚的三兄孟斷。
孟斷不拘禮法,十七歲那年,妹妹孟嘉魚入宮受封皇后,他不願呆在國舅府裡當國舅,反倒跑到橫斷山做了道士,道號鍾猛。
鍾猛有個掌門師叔姓袁,道號誌剛,便是在百歲門奇案時出場的袁姓道長。袁志剛掌管橫斷山門,有聲有色,不過以武學造詣而論,鍾猛當屬第一,是橫斷山百年一遇的奇才。
橫斷山鎮山之寶——十二路道心掌威震武林,百多年來,橫斷山無數弟子卻無一人能全然領悟道心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