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煩精也終於有人肯要了。”
諾敏“嗯”了聲,卻並不見初為人婦的欣喜或羞澀,只拿著手裡的鈴鼓在安和頭頂輕搖,“小阿哥這樣逗人,雅姐姐你真有福氣。”
等安和再次咂巴著嘴醒來,也差不多到該餵奶的時候了。比起出生時,他胃口大了不少,我奶水總不足,通常都是一輪過後便交給奶孃繼續第二餐。
全過程諾敏都憋紅了臉站在一旁,直到我扣好衣物,她才又自在起來,坐回炕上翻看籮筐裡的小衣帽飾物。
自從懷孕,宮裡的賞賜便沒少過,多數都交由梅勒嬤嬤收管,我只過目一下賬本上的進項便算完事。最多的還要數錦緞之類,雖是分賞到各房,仍有不少剩餘,不過如今珠蘭額仁都在長個子的年紀,倒不愁那些衣料堆久了餵了衣蟲。
“姐,這是什麼?”諾敏向我揚了揚手裡從一堆嬰兒服中抽出的碎布小襖。
“‘百家衣’。”顧名思義,就是向鄰舍各討布帛,裁做八角,拼縫成衣,據說小孩穿了能夠避免疾病纏身。其實也不過就是討個吉利,我解釋這是漢人的習俗,道,“崔公公送來時,我也沒想到。”
“怪好玩的,”她笑道,“難為莊妃娘娘呢,不知從哪裡弄了這許多碎布頭來?”
那蘭聿敏聞言便從她手裡接過小襖,盯著那針腳細密的星月齊輝圖案好一會兒,才感嘆道,“她對你,也真是十分好了。”
她很少提到大玉兒,何況用這樣的口氣,我詫異地看著她,她似乎並無所覺,只緩緩道,“宸妃有孕,我看她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
該來的依舊會來,除了這一句“皇上不像是耽於女色之輩”,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好說。
她微皺了皺眉道,“這些年不論宮裡風水如何轉動,總還是咱們科爾沁的女人得了寵拔了尖,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雅兒,這一回我總是覺得不安。”
我神差鬼使說了句“快了吧……”,當她奇怪地追問時,才反應過來,搖頭不肯再答。
到了前廳,才見已擺下宴席,三三兩兩都是人。我四下裡沒有見到多鐸,便讓春兒招呼那蘭聿敏和諾敏先坐,一路往院子裡去。
剛出門廊,就撞上春兒,我問她,“看到爺了麼?”
她搖搖頭,道,“不過奴婢剛碰上小阿哥,奶孃抱著在老槐樹那邊。”
我踏著雪沙沙地往前走,真冷呢,低頭往手心呵了口氣,卻驀然發覺遠處空手的奶孃以及……
沒想到這樣又見面了!他抱孩子的姿勢依舊瀟灑挺拔,安和在他懷裡扭動,揮舞著小手去摸他的臉,他不以為忤,反而偏首輕觸他額角,逗得他咯咯直笑。
我不知不覺停下腳步,而濟爾哈郎在抬頭時發現了我,略微遲疑了片刻,便微笑著向我頷首。
於是也回以一笑,走上前道,“聽說九月裡,你也得了個小阿哥的,可有名兒了?”
“你說的是勒度吧,嗯,只比安和大了半月,”他神色溫和,儼然是一個父親該有的模樣,我卻注意到他的兒子再沒有取漢文的名字。在琳琅嫁往蒙古和親的那一年,伊娜沁與扎魯特分別為他生了嫡子濟度和庶子富爾敦,如今都有三歲了。
發呆的片刻,安和已經“咿咿呀呀”地挨上去親他……也許是咬,我吃不準這是不是友好的表示,忙接過安和,提醒道,“快開席了。”
他淡淡一笑,卻道,“我想再賞會兒雪,你先回吧,別凍著孩子了。”
我沒有理由說不,便和奶孃一同往回走。
剛跨過門檻,便被人一把拽住,“我說,怎麼屋裡四處都找不著你?”
我想了想,笑道,“可不是,我在外頭也沒見著你。”
安和被接過去,目光卻一直粘著我,我伸手想摸他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