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檢啊?這結婚前就該檢查的,現在呀倒是有點晚了。”
包媽頭也不回的把行李箱裡的東西整理出來,一邊絮絮叨叨。
她一開始還沒想到,被包媽這麼一說,倒還真有點這麼個意思。她心裡忐忑,不知道昨天說這句話的時候,魏遷遠是否誤解了她的意思。蘇小白有些尷尬,只能乾乾解釋:“包媽,不是,這個只是純粹的檢查身體而已。”
包媽手裡拿著衣物,扭過頭點點頭:“檢查身體,檢查身體好,有什麼病可以提前知道,哪像我那個糟老頭子,提前走了,也不給我打聲招呼。”她的話裡聽不出什麼傷感,卻讓蘇小白卻不由得動作一緩,輕聲問:“包媽你…。痛苦過嗎?”
包媽手不停,但是眼神中卻有些懷念:“痛苦過,也恨過他這麼狠心就把我拋下了,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種感覺也就淡了。”她頓了頓,然後說:“不說了不說了,我幹活去了。”包媽把包一打,然後朝樓上走去。
“嗯…”
她坐在沙發上,看早間新聞是她的習慣。就像魏遷遠喜歡在吃早餐前先看一份當天的財經報紙。
“以上是早間新聞,其他人如果對身邊的事有什麼看法,歡迎撥打熱線電話XXXXXXX,那麼再見。”
蘇小白很清楚的記得這檔節目的主持人原本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之前還對綁架事件紛紛猜測,而現在卻換成了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死氣沉沉且面無表情的唸完了報道。
用遙控器不停地轉換節目,昨天還漫天飛舞的綁架事件,而僅僅過了一天,卻被淹沒在每天都會產生的娛樂新聞裡。連綁架的蛛絲馬跡也無處可尋,除了門口保安不再是阿奇以外,她恍若如夢。
魏家三少爺的能力有多大,由此可見。
她把心思掩去,換去了睡衣,穿上紅色的連衣裙。直直的劉海剛好遮住眉毛,長長的睫毛,丹鳳眼微微上挑,泛著水的眼睛彷彿可以說話,小巧的鼻子高度適中,有些蒼白的嘴唇在嫣紅的連衣裙的映襯下,稍微恢復點血色。
時別一年,她希望以最好的面貌去見王貴字。那是她的醫生。
背後包媽的聲音傳來:“晚上回來想吃什麼?”
她淡淡的回了一句:“蒸蛋湯。”
“好嘞。”
下樓的時候,魏遷遠已經在樓下等她。他穿了一樣黑色的大衣,黑色碎髮被風吹得微微翹起,側臉冷峻而帥氣,下巴削尖,很讓人砰然心動的男人。他微微蹙眉,語氣有些冷:“怎麼穿這件裙子。”
蘇小白低頭看了看這身打扮,然後輕輕笑了:“我以前最喜歡穿這件紅裙子,只是很可惜,那時候太胖。而現在能穿了,樣式卻老了。”
魏遷遠眼睛一沉,掩去了眼底的流光。
不冷不淡的說:“上車吧。”
車子開出小區,蘇小白依舊忍不住搖下車窗,對上的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他驚訝的看了眼她,然後移開了視線。再也沒有說那句“蘇小姐再見”“魏先生再見”的人了。她難免也為他難過,這樣一個青年可能從今往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魏遷遠漫不經心的開車,他知道她的心思。
阿奇這個人業績很好,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心太急躁,不懂為人謙遜,總想出人頭地,所以他特地做了一場實驗,一場為期一年的試驗期。只是他沒有牢牢抓住這個機會,嶽青用空頭支票就可以把他拐走,來反咬主人,這樣的人,他從來不用。
到了醫院。
她直接上了三樓,向左拐,一條長長的走廊。
也許今天不是週末,所以來醫院的人不是很多。
站在門口,她深做了幾個呼吸,然後轉過身對著魏遷遠小聲的說:“你能不能在外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