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若換成我是安娜,也會不高興。”對堂哥的心意,她瞭然於心,所以他根本不必刻意作戲給她看。
“安娜才不會這麼小氣,要不然你問她。”
欲言的安娜在不經意瞥見成齊投來的一記警告後,話鋒倏轉:“是呀!水藍,人家只不過是在跟齊撒嬌,你可別誤會。對了!水藍,後天我叔叔要開個人畫展,你能撥空去給他捧捧場嗎?”
“這……”水藍猶豫。
“你可別勉強,如果你有其他要事不能去也沒關係。”成齊再一記眼色使來,安娜又連忙說道。
“我成天無所事事,是標準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大小姐,所以哪會有什麼要事。”她自嘲。
“水藍,你怎麼這樣說自己?!上回大伯欲大量收購麥迪訊電子廠的股票,是你建議大伯延後一個月,才讓咱們以最底價買進,當下省了好幾百萬美金。”而事後,他與堂弟及水藍才會有機會搭遊輪暢遊。
“我只是從旁指點,算不了什麼。”水藍說得淡然。
“水藍,你太自謙了!”水藍簡直就是大伯的地下智囊,不過他也慶幸水藍是個女孩子,否則他們這些男丁恐怕都要欲哭無淚。
“齊堂哥,安娜還在這,你別把話題直繞著我身上打轉。”水藍苦笑。
“不要緊,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安娜先是嬌嗔地掃了成齊一眼,才一臉祈盼地望著水藍,“水藍,你願意賞光嗎?”
“嗯。我一定到。”老實說,她實在不想去,但是安娜跟齊堂哥都已論及婚嫁,倘若拒絕又說不過去。
“太好了,水藍,安娜的叔叔可是著名畫家,等你到了畫廊,若有看中意的畫,堂哥就買下來送你。”成齊說得開懷。
水藍笑了笑,一雙格外澄澈的眸兒卻在此時顯得迷離不定。
殷赤風要她少出門的話言猶在耳,如果真有第三次,她相信幕後指使人絕對很瞭解她的作息與行跡,簡而言之,想襲擊她的,九成九是自己人。
水藍未動聲色的凝視住齊堂哥。但願,真是她多想了……
能在這座規模不小的藝術畫廊裡開個人畫展,足見安娜的畫家叔叔李羅立在畫壇上具有相當的名氣與實力。瞧!才展出第一天,就吸引不少貴賓及媒體前來參觀訪問,且當場就有好幾位收藏家訂走畫作。
不是有句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雖然她不太懂畫,可擺在這裡的每一幅畫作,其意境確實都很吸引人。
於是,水藍以想靜靜賞畫為由,婉拒堂哥及安娜想陪同她的好意,獨自踩著悠然的步子往畫廊裡走去。
其實,她原本還對幾幅畫感到興趣,但就正方才齊堂哥不斷催促她趕緊選畫後,她反倒變得有些意興闌珊。
她頓步,心思微恍地凝視牆上一幅浩瀚壯觀的山水畫。
“嘖!”
站在右手邊的人所發出的聲旨教水藍愣了下,可是她定在山水畫上的視線卻未移。
“嘖嘖!”
然而,當不知是讚歎抑或影射某種含義的聲響再起時,水藍終於忍不住悄悄偏過頭去,立即地,她瞠圓眼,愕視住那半張俊逸又熟悉的輪廓。
是他!
他居然也來了!
水藍心口隱隱顫動,不知名的情感縈迴在腳臆。她想出聲喊他,但就在這時候,她卻又憶起她曾經對他說過不再見面。
她牽了牽倏僵的唇角,再順著他的眸光望向被他關注的那幅以“意向古中華”為主題的宮廷舞女油畫。
他好像看得很入神,如果她可以買來送給他的話……
水藍怔忡,隨即暗斥自己一聲。他若有意買畫,還需要她出錢嗎?即便是她的出發點只是為了感激他前兩次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