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了蔬菜和水果,將關錦月送回家之後,母子倆啟程前往位於城市幾十公里外鄉村的舅舅家,去之前,到大姨的婆婆家,將走過了形式之後照例每年都到自己母親那裡過年的大姨接上,另一邊,四姨家由於四姨夫的父母不在了,每年都是到魏濤舅舅家過年,他們一家一大早就坐車出發了。
典型的東北農村。
魏濤的姥爺早已不在,二姨也因病還沒結婚就早早過世,剩下三個舅舅和三姨,都在這附近村落安家落戶。
魏濤小時候父親過世,曾經有一段時間是姥姥幫著帶大,跟姥姥的感情很深,可跟居住在這附近區域的三個舅舅和三姨,沒什麼感情,甚至還有來自內心傲嬌的抗拒,被人瞧不起看不上的滋味,使得在重生之前姥姥過世後,魏濤除了上墳祭奠之外就沒再回去過。
血緣固然近,可這情感的累積和由來,絕不可能單靠血緣,所以到了這裡之後,魏濤就坐在姥姥身旁陪著她聊天嘮嗑。
農村實際講究的是大年三十各個小家自己過自己的,這邊因為幾個姐妹都在城裡,一年難得相聚,也就沒有遵守‘約定俗成’,每年都聚到一起一同過年。
周興蓮拿回了很多的水果和蔬菜,其中不乏一些高檔水果,可即便如此,舅舅和舅媽們,還是嘟囔著怎麼不早點回來,很多人家沒到一點就放鞭吃年夜飯了,他們,估計是村裡最晚的了。
沒什麼具體的說法,就是討個吉利,也就因為這個吉利,本該是晚間吃的年夜飯,從四點到三點,有的人家甚至不到下午一點就開始吃,去搶奪這份‘吉利’。
這到讓魏濤覺得很好,上桌簡單的吃了幾口便下桌,湊到也吃不了多少東西的姥姥身邊,將自己給姥姥準備的五百塊錢偷偷遞給他,外孫子孝順老人的。
魏濤笑著,壓著姥姥拒絕的手,將錢塞在她的手裡,眼神示意她不要推脫,不要讓別人看到了。
“這錢你自己留著,買點自己喜歡吃的。”
2003年,還有幾個小時按照國人的習慣,才算是真正的來臨,從去年開始,在大人口中滿十八歲的魏濤就沒有了收壓歲錢的資格,他也不在意,那錢拿著不舒服,耳邊要去聽別人看似好意的叮囑實則是‘瞧不上不喜歡’的嘮叨。
或許自己就是他們眼中的喪門星,拖累了母親,又或許是他們不喜歡自己那過世的父親,連帶著對自己也缺少認可,直至重生之前,他也未曾去真正想要了解真相,沒必要的事情,讓母親難堪而已的行為罷了,不親不近,那就各自安好,挺好的。
吃過飯,麻將局支起來,東屋西屋男女戰士們紛紛上場,魏濤也跟姥姥告了別,跟所有人簡單的打了聲招呼,便驅車離開。
一輛麵包車,舅舅和舅媽們說成是浪費,好不容易找個門路賺點錢,還沒怎麼樣呢就奔著享受,知道養個車子一年要多少錢嗎?又是燒油又是保險。
魏濤沒辯解,即便沒有母親投遞過來的一絲絲哀求眼神,他也沒打算辯解,那個真正十七八歲的魏濤,會仰著脖子去辯解,重生一回,就算是為了母親,他也懶得跟他們爭辯什麼。
母親可以為了孩子堅強,可在從小就照顧自己的哥哥姐姐們面前,她哪怕是為母則剛也不願意‘一些小事’跟親人爭辯對錯。
魏濤走了,還有人在周興蓮的耳邊嘟囔著:“這孩子讓你給慣完了,說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樣哪行。”
“就是,我聽小菊說,進貨都是他拿錢去,你也信得著,這哪成。”
周興蓮沒去辯解,一是多少年來習慣了,她都是聽別人說的那一個;二是還不算真正實誠到家,知道財不外露,哪怕是親姐妹,錢財這方面,還是應該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是壞人嗎?
不是,至少他們對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