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和鞋子上也有工地上沾染的汙漬和塵土，臉上肌膚也少了一大早出門時的光澤，灰塵掛著有點灰汙。在工地現場巡視，現場給所有人開會，他這個老闆的到場，表現出來的重視，都足以讓所有人腦子裡那根弦緊繃起來，工作中更為認真一些。

車子到地方，人也下來了，走到馬場的圍欄前，手裡拿著手機還在打電話，看到曹曦雨和席蓉騎著馬從遠處過來，他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當她們騎馬透過他站立的區域後，笑容散去：“別跟我講廢話，必須全部精裝修，速度還要快，我自己都沒想著全部拿下，你還要多吃多佔，想什麼呢，你的裝修隊伍不達標，就按照你有多少人給多少活兒，行了，少廢話，我跟你說明白，活兒必須保質保量，這一次別想著多賺。”

類似的事情很多，但能夠打到魏濤私人手機並且他親自接聽的，不多。

工程活兒，本就是最搶手的活兒。

但凡是有些門路能耐的，從挖坑一直到最後的裝修，中間多少道環節，全都是讓人眼饞的肥肉。魏濤可以不去忙乎具體的事情，但這分蛋糕的事情，無論如何他也躲不開。

不是你給別人面子，給了別人活兒，就一定會得到人情，有時候還會落下埋怨，而狼多肉少的規則，也使得人情沒少得，得罪的人也不少，總歸是不可能滿足到每一個求上門的關係戶、朋友、生意夥伴，必然也會有一些心眼小的，對此產生怨恨。

魏濤不討厭這樣的社交，他將其當作鍛鍊的一種手段，只是偶爾火氣上來了，也控制不住，這也讓他想到了剛開始接觸房地產工程時，看到管春良、周森等人愁容滿面在工地大發雷霆的樣子，當時還覺得他們有些小題大做，都這麼大老闆了，做房地產賺那麼多錢，還至於這樣嗎？

現在自己到了那個量級，才知道確實是這麼回事，自己也一樣控制不住，且他不是愁容擔心處理不好得罪人維護不好各路關係，而是怒其不爭的發火罵人，他的維護是對方先要維護他地位之後才會出現的，這一點要比當初的周森和管春良要幸福很多，不至於別人出難題自己不想接著也只能是忍氣吞聲的接著。

燕博文看到他來，不再騎馬，牽馬走出來，示意魏濤給他一支菸，陪著他一起站在圍欄邊，看著只接觸一兩次就姐妹淘共同玩耍的曹曦雨和席蓉。

“魏濤，明天我們就走了，這一萬塊花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也不跟你客氣了，我是窮人，再多也消費不起，這一萬塊回去可要勒緊褲腰帶幾個月了。”明知道魏濤工作忙生意忙，燕博文沒有去聊，兩人談心聊工作，顯然也不合適，尤其是看到曹曦雨，燕博文就會想到自己妹妹，什麼也不差，怎麼就喜歡上這麼一個渣男，站在妹妹的立場，這魏濤和曹曦雨都該被自己剮了，這樣才符合一個愛護妹妹的各個形象。

“那還裝什麼，情侶之間aa制不是很正常。”魏濤一句話將燕博文噎了一個翻白眼，年級上，魏濤要比他大一歲，也是難得在自己接觸圈子裡當一回大的。

“擦，您魏總當年追妹子，也aa嗎？”燕博文來了一句國粹，反擊譏諷。

“不，都是她們請我，因為我窮，我是窮人。”

絕對無可抵擋的反彈，燕博文甩了下手：“擦！”這時候最佳選擇就是不要繼續這個話題，不然他會忍不住想要罵人，什麼難聽罵什麼。

過了一會兒，看到兩女也緩緩騎馬，教練也進場牽馬，魏濤突然冒出一句：“幫我謝謝燕惜雨。”

燕博文懂，所以，沒說什麼，卻是應該感謝自己妹妹，並且你魏濤要知道，你欠我妹妹的，就這麼簡單。不用你還，你要承認有這麼一筆‘債務’。

………………

燕京。

飛機落地，燕博文轉機，南下，他的假期到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