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對吃過的甜的食物,往往沒有抵抗力,看到糖葫蘆,臉上頓時樂開了花,伸手是下意識的想要拿過來,回頭則是詢問父親的意見。 除了用小人精來形容,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魏濤這個當父親的不是說每日陪伴,儘管他也儘可能抽出時間來陪,還是有所缺失。可當這時候魏念伊回頭看他,小眼神帶著詢問意思時,瞬間他就被融化了,哪還管得了是否對牙齒好。 嗯。 點頭,臉上掛著應允的笑容,小傢伙頓時笑容更加燦爛,雙手張開,不管不顧的衝著李豐收衝過去,將兩支糖葫蘆都握在了手裡,一串山楂,一串混合水果。 李豐收抬起頭,將衝著小傢伙時的笑容收起一些,解釋了一句:“健康材料,我問蘭姐拿的,有甜味,對牙齒造成的傷害很小,偶爾吃一點,不會有影響。” 魏濤點了下頭,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李豐收跟何勝利距離如此之近,曾經老何對於李豐收的存在,始終有著非常大的警惕牴觸心理,這還是第一次,他們近距離的同框。 他發現,二人身體都有那麼點的不自然,且都有著些許防備對方的意思,可能下一秒,都會以自己最擅長的方式,發起進攻。 已經放好湯鍋的蘭姨走了出來,分別瞪了兩人一眼,然後低頭笑著對魏念伊說:“伊伊,我們把一個放起來,明天吃好不好?這樣拿著一會該(融)化了。” 嘴裡已經嚼著一大顆山楂的魏念伊,分別看了看兩隻手裡的糖葫蘆,微微嘟了下嘴,還是點頭。 “那我們送到樓上凍起來好不好?” 點頭,然後看向魏濤。 “吃完刷牙洗臉睡覺了,太晚了,明早爸爸陪你去遊樂場好不好?” 魏念伊將手裡的兩支糖葫蘆,都遞給了滕蘭,迴轉身,張開雙手,明顯是讓魏濤抱一抱的意思。 “老何你和老李將湯給分了吧,涼了不好喝了。” 說完也不管二人反應,衝著滕蘭歉意的笑了笑,辜負了她的一片美意。 蘭姨笑了笑,自己的老闆這麼有人情味,小傢伙又將她的心給抓住了,整體的氛圍,讓她顛沛多年不曾安穩的那顆心,突然間有了歸屬感,短短時間,她自己都不相信會有這麼一個地方,這麼快的征服了自己。 他們上樓之後,蘭姨也沒管那兩個傢伙,徑直上樓。 何勝利和李豐收對視一眼,後者知道,除非自己將眼珠子摘掉,或是拿出足夠長的時間來改變眼神,不然從自己到安順街在路口經營報刊亭,這個老何就在盯著自己,也幾年光景了,他有信心易容改變容貌去讓旁人認不出,卻沒信心讓老何忍不住,只要眼神一對,哪怕自己容貌改變的再離譜,他依舊會一眼就認出自己。 如果不是魏濤,不是現在的魏念伊,李豐收早就離開了,作為一個‘隱形人’,被高手記住了特徵,是絕對的大忌,哪怕雙方不是敵人,也不該給自己留下如此的破綻。 他知道這個老何是戰場下來的,也經歷過最為嚴苛的訓練,有過精彩紛呈的過往,對自己的敵意始終存在,也是在壓制內心對於自己這樣一個殺手的抗拒,勉強兩個人楚河漢界的存在著,互相牴觸,也互相提防,但又同時有著旁人難以理解的信任。 如果有人針對魏總或是他的家人,或是針對安順街一號,兩個人不需要任何的演練和熟悉,立時會進入到最舒服的配合狀態。幾年光景互相盯著,那可不是白盯的,太多太多東西,都熟悉到如臂驅使。 沉默著,老何進屋,獨臂的生活早已習慣,生活裡並不會有任何的不適。 兩個碗,兩碗湯,他自顧自的端著坐下來喝著,沒說話,也沒做出主人般的邀請。 李豐收也是自己喝自己的,不過他開啟了一瓶酒,拿出酒杯,倒了兩杯。 一個盛湯,一個倒酒,三分鐘,湯喝完,酒乾杯,依舊是一句話沒說,李豐收走出屋子,站在側門的門口,點燃一支菸。 同時,屋內的何勝利,也給自己點了一支菸。 給對方遞煙,點菸?不存在。 上了樓的魏濤給洗了澡的孩子吹頭髮,給孩子講睡前故事,儘管之前蘭姨那裡有孩子喜歡聽的新故事,可小傢伙依舊對拿著故事書的父親更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