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的步入式衣櫃也被各大品牌的秋冬新款塞滿,這一看就是黎秀的手筆。
黎硯知放下床頭的杯子,單手抱著電腦從床上爬起來,李錚穿著件單薄的白t,腳上的襪子看得出來是特意換的嶄新的,此刻他正拖著洗地機清洗著地毯。
黎硯知路過他隨意瞥了他一眼,“你來我房間沒有人看見吧?”
“我從裡邊的樓梯下來的,不會有人看見的。”李錚低著頭,說著話也沒停下手裡的活。其實家裡每天都有阿姨清理打掃,但李錚總擔心她們不瞭解黎硯知的習慣,每次回來都會重新打掃一遍。
“嗯。”黎硯知轉了轉椅子,轉過頭去,她其實並沒強迫李錚為她洗衣做飯擦地清理的,姥姥走了後她便一直自己生活,這些事情做起來得心應手,她又端詳了一眼李錚那副操勞模樣,眉角揚了揚,繼續低下頭去剪片子。
他應該就是個天生的奴才命,就愛伺候人的,反正她橫豎不吃虧,就由著他去唄。
不過,黎硯知透亮的眼珠再次定格在李錚寬闊的肩背上,“我媽今天要回來,不許你對她冷言冷語的。”她的手機上還停留著和黎秀的聊天介面,黎秀給她發了幾張照片,問她喜歡哪一個,她回家的時候給她帶回來。
李錚站在她對面,白t鬆散地滾落在他瘦削的背上,流淌出他林立鮮明的骨骼紋路。
他頓了頓,很微妙地沉默著。
見他並沒有正面回答,黎硯知的瞳孔收斂住亮色,她的語氣與平時沒什麼不同,像是談論日常的天氣,“李錚,你沒有忤逆我的資格,知道嗎?”
“像這樣對我的要求沉默不語,也是在犯錯。”
她平淡地羅列著李錚的罪證,姿態公正,是最嚴明的審判官。
李錚頭向下垂了垂,毯面上有一塊墨水汙漬,無論用哪個模式清潔都去不掉,顯眼又頑固。他的聲音是清清淡淡的,“我知道了。”
黎硯知依然不能放過他,她繼續追問,“知道什麼了,說出來,李錚。”
和李錚從前設想的並不一樣,黎硯知在私底下永遠這樣叫他全名,這場假扮戲碼裡,黎硯知總是比他更加清醒。
“我會像對待長輩一樣,對待黎秀。”
見李錚鬆口,她滿意地收回目光,她從不在意李錚在心裡如何想她,如何看待黎秀,那是李錚自己的事情。就算李錚心裡恨毒了她們又怎樣?
她從一開始的目的便不是讓李錚拿出真心來接納她們。
真心是最沒用的東西,畏懼就已經足夠了。
她看向黎秀那簡潔的微信頭像,唇角浮上三兩笑意。
媽媽,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讓你看看我為你準備的禮物了。
黎秀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難得人聚的這樣齊全,家裡的bassano嵌花圓桌被各種菜式佔滿。黎秀還沒有到家,桌子上沒有人動筷,李澤西挪了挪面前的盤子,瞧著難得規矩起來的李錚不禁懷疑他心裡又在憋什麼壞水。
但等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