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看不出,你這娃娃小小年紀還是行家,不錯,正是六成乾的樣子,這兩天日頭不錯,再曬上兩天,就可以當乾貨賣了,咱這裡日頭好,又是水泥,不怕土地返潮,如果明個天氣也像今天一樣,就可以收拾起來了。”
“是啊,若要再曬,可就損耗大了,呵呵。”
“剛從地裡刨出來的吧,家裡就是咱附近?呵呵,看你也沒拿袋子裝,直接推過來了。”
一個穿著白色T恤直接紮在褲子裡面,兩鬢頭有些花白,大約五十歲樣子的男人嘴裡噙著一根菸,從平車裡拿出一根黃芩看了一眼,然後又放下。
“恩,就在這附近,老闆給出個價吧,地裡還有一些,邊刨邊賣吧。”
“好,過稱錢,先給你說個價啊,像你這黃芩啊,應該差不多長了一年多不到兩年,還是有些細,你也知道,這種黃芩一曬,水份跑的厲害,都是這附近村子的,我也就不瞞你了,現在黃芩走勢也不錯,我曬乾了混到三年生的黃芩裡賣,反正是統貨,也能掙點差價,一塊二一斤,你看怎麼樣?”
“呵呵,老闆都說了,是混到三年生的黃芩裡面,我這裡面可也有三年生的,老闆不信,往下翻翻,底下的可都比上面粗不少呢,雖然不多,但品相還是不錯,旱地裡長出來的,又沒有澆過水,沒有多少水份,家裡還有不少,老闆給加點吧,價錢要是合適,剩下的刨出來,我都賣給你了。”
“大概還有多少?要是多的話,我就當走個量了,姑娘你也知道,我們賺的也不過就是個辛苦錢,每天要翻曬,回頭還要裝包,賣給別人,若是你這邊量多的話,咱們都是大客戶,自然給個合適價。”
“不好說,就現在這些,我不過才刨了一小塊地,有幾分地的樣子吧,若是地裡的都刨出來,少說也有個兩三萬斤。”
“行,都是鄰村的,我要是給的你價格不合適了,下次你也就不來,這次我可給你實價,回頭出去了,可別給其他人說啊,一塊四,現在三年生的溼貨也就兩塊,可三年生的兩斤半就能幹一斤,這種不好說,說不得就是三斤或者四斤,你們都是念過書的人,自然能算過帳,要是四斤幹上一斤,我們可基本上就百忙活了。”
“呵呵,叔叔真不瞞你說,我家地裡的黃芩還真是沒有澆過水,前些日子我還刨出來一些試著晾了一下,也就是三斤出頭幹一斤,我也不多說,一塊五怎麼樣,要是行的話,以後地裡的黃芩我就都給叔叔拉來,行情好了,咱再講價,行情若是一直這樣,咱就一塊五你說怎麼樣。”
“呵呵,好,一塊五就一塊五,來,罈子出來過秤,別人都叫我老吳,可得說話算數啊。”
老吳話音剛落,一個留著小*平頭,穿著拖拉板,上身赤裸,下身一件寬大的肥腿短褲,大概十七八歲的孩子從屋裡走了出來。
“等等啊,我去拿一下筐。”
說完,便走到南房,從裡面拿出一個竹編的簍子,容積挺大又結實,平日裡放在家裡用處挺大,放一些農產品之類的。
“這個方便,直接把黃芩堆到這裡面就行,一會也好往出倒,反正是要晾曬的。”
罈子一邊說,一邊麻利的從邊上拿起一把鐵鍬,只見剛才跟梅蘭打招呼的婦女,連忙走到平車跟前,將平車扶起。
“這是你嬸嬸,跟著我可是不少吃苦,每天土裡來土裡去,看見沒,房門口那種一包能裝兩百斤左右的編制袋,每次都是她跟我一起往車上抬,現在歲數大了,唉,我們也幹不了多長時間,要不是罈子還要念書,以後要娶媳婦,這活不幹也罷,累不說,現在弄的人也多了,掙不到什麼錢,難啊。”
老吳一邊抽著煙,邊跟梅蘭閒聊。
“兩百多斤,可叔叔你大概有一米八吧,我嬸嬸應該是一米六吧,那怎麼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