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中,光線昏暗。
趙鯉將手指頭掰得像是炒豆子,沈小花這才羞答答地抬起腿來。
她蹲身去看,孫元則是點了火摺子來照亮。
只一眼,趙鯉就看見孫小花後腿內側有異。
薄薄的皮下,一根發青的‘血管’時不時蠕動一下。
這‘血管’頂端露出,在茸茸毛髮中結了一朵半開的白色花苞。
花苞垂著,所處位置十分微妙。
某種程度來說,也極其危險。
沈小花垂著耳朵,抬著一條腿。
姿勢彆扭,幾乎要將貓臉夾在襠裡。
能叫它放棄死撐,顯然情況對它來說很壞。
趙鯉看了看它叼回來的東西——一張殘缺的皮紙。
沒有嘲笑它,而是先揉了一把它的耳朵:“幹得好!回去給你獎勵。”
言罷,從柴房撿起一根小木柴棍,去撥弄那朵不太有精神的白色花苞。
沈小花一哆嗦,立時炸毛。
趙鯉袖中一道白光閃出。
卻是阿白像是條細繩一般,捆縛住了它的貓腿。
“別動!”
趙鯉威脅了一聲:“想想你往後的貓生。”
聞言,沈小花姿勢彆扭,用兩隻前爪將頭抱住埋下。
這小小的插曲過去,趙鯉再繼續看,便留意到花苞越發凋枯。
不由長鬆一口氣:“沒事,在這柴房中受狴犴大人庇佑,再過一會花朵枯萎,拔出根即可。”
趙鯉話說完,獨眼狸貓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一直端著蠟燭看熱鬧的孫元,這才好奇問道:“趙千戶,這是?”
他從沒見過這種開在皮肉中的花,能忍到此時才問,已經相當懂事。
趙鯉認真觀察著那朵白花的狀態,抽空答道:“是西南巫儺之術。”
“應當是那位林大夫所授,被種下種子的活物就是一個巨大的花盆,血肉均為養料。”
孫元認真聽,吸收著對他來說十分新鮮的知識,欲言又止道:“我的義父,便是……”
他沒有說完,只是長嘆一口氣。
見趙鯉去取鹿皮手套,他主動道:“趙千戶,我來吧!”
“我比較熟練。”
趙鯉想細問,他怎麼熟練,沈小花已經如得救贖一般抬頭看來,眼睛裡少見地帶著些祈求。
比起趙鯉,孫元雖不熟,卻同為雄性。
而且沈小花也不傻,對趙鯉暴力又糙的性子太瞭解,實在擔心要害被她失手拽下——就像摘一根小草。
見狀,趙鯉不堅持,將鹿皮手套遞給孫元:“小心點,別斷在肉中。”
“趙千戶,小貓校尉還請放心!”
孫元說話時,由內而外散發自信令人信服。
莫看他外型五大三粗,蹲著背影如熊,但戴著鹿皮手套的手意外的輕。
捏著已經枯萎的花苞,一點點往外抽。
過程十分順利,只在最後拽出一小團肉球一樣的根時,沈小花抖了一下。
隨後孫元又照趙鯉指示,取了香灰給沈小花敷上,嘴裡哄道:“乖乖,不疼啊。”
趙鯉看他一眼,用匕首挑起這根東西看。
與瘦長怪婦腹腔中生長的根鬚,是同一種。
若是沈小花沒有及時回來,只怕這種鬼玩意會順著血管爬滿全身。
趙鯉挑著這東西,在蠟燭火苗上燒掉。
最後,才撿起沈小花叼回的東西。
這是半張硝制過的人皮。
是多子鬼母教派慣用的少女後背面板,從皮質觸感看,十分新鮮。
不知用了什麼製作方法,指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