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而來,楊紹倫跳下車,凝視著風塵僕僕的林海海,心中的思念傾瀉出來,他上前緊緊擁住她,林海海心潮激盪,這短短十日不夠的分別,已經能摧心肝,假如,此生真的不能相見,又該是何種模樣?
皇后迎風看著那和記憶中一樣溫潤的男子,她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木然與冷情,卻沒有絲毫的狂喜,她的心瞬間跌入冰冷的谷底,再無半分溫暖,十年,不變的是她,而他,只怕早已經變了。
秋境從馬車下來,來到皇后身邊,喊了聲:“姐姐!”素秋也下了馬車,見秋境站在皇后面前,她行了個禮便說:“夫子娘,你是跟我們一起回府還是另找住處?”
一聲夫子娘,把皇后徹底打入了地獄,她只覺得渾身冰冷,這十年的等待與守候,就像是一個笑話,一個可笑的悲劇!
她默默轉身,身心的力量皆耗盡,眼前的路似乎在浮沉,她在心底咬牙切齒地說:要堅強,你還有庭初,還不能倒下,這些年沒有他的日子,已經習慣,沒什麼大不了!
“秋陽!”林海海叫住皇后,再看看此處是人多口雜,便說:“回宮再說吧!”
文宣看著皇后那從驚喜到絕望的眼神,心如刀絞,難道,真的是秋境騙他麼?秋陽她根本一直就沒收過她的信?他看看秋境,卻見秋境一臉坦然地看著她,似乎並沒有半點虧心模樣,他蹙眉,到底是誰在說謊?
夜涼如水,皇后看著那從燈光闌珊處走來的男子,魂牽夢縈,這十年曾經出現過多少次這樣的夢境,她已經記不清楚,只記得每次醒來後,心中疼痛難忍,不能接受那生離死別的現實,卻不得不接受!
他終究是不能強忍住心頭的渴望,想來問清當年之事,這些年,心裡雖然恨,卻未曾放下過她,所思所想,皆是她一顰一笑,午夜夢迴,仍是當年那青澀的女子!
“這些年,你好嗎?”他問,黑暗能遮掩一切,自然也能遮住他眼裡泛起的淚意。
“很好!”平靜的兩個字從嘴裡吐出,可任憑誰,也能看出她的心在顫抖!
“秋陽,當年,你可曾收過我的書信?”他說過,在愛情面前,自尊是不值錢的,所以他選擇直接問,縱然答案是讓他再一次身墮地獄,也毫不在乎了!
皇后一愣,定定地看著他,“什麼書信?”
文宣苦笑,她這個反應假如是偽裝的,那她未免太過好戲了,但是他知道,秋陽一直都是個不說謊的女子,所以當日收到她的絕義書,他會如此心痛難當,因為他知道,一旦她不愛了,她是會直接說出來,並沒半句拐彎抹角!
“那你給我寫過絕義書麼?”文宣盯著她問,心底湧起一陣狂喜和一陣狂怒!
“沒有!”皇后冷淡地看著他,他說的話她一句都不明白,唯一能知道的是,他說的事情,必定發生過,只是不敢肯定他對她是否還有一份情未忘,她只能努力維持自己的心不受傷害!
文宣急急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上面字跡斑駁,仔細卻還能辨認,皇后接過來細看,只見言辭懇切,卻句句傷害著文宣,看似是萬不得已,但字裡行間總有那麼點絕情的味道,難怪他會如此對待自己,只怕是自己看了,都無法忍受信上的殘酷!
她把信撕了,秋境自小,便極力模仿自己,衣著,行動,筆跡,皆以她為榜樣,想不到最後為了一個男人,她把自己敬愛的姐姐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林海海與楊紹倫自遠處默默地注視著,林海海故意不說明與皇后知道,是讓他們藉此把這些年的辛酸一一傾訴盡,這是最直接解開心結的辦法!
“假如有一日,是我離開你十年,回來你還愛我麼?”林海海痴痴地問。
“我又豈會讓你離開我十年?離開你十天,已經讓我焦急萬分,十年,我是不能忍受的!”楊紹倫搖頭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