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所在的病床靠窗,魏軒開啟了窗戶通風,又把窗臺上香氣芬芳的君子蘭挪得裡少女近了些。他坐在床邊,將冰袋小心翼翼地敷到了她的額頭上,拿起濕巾輕輕擦拭她的臉頰。
指尖擦過少女柔嫩溫暖的肌膚,他不由得怔了怔。
容音現在還在昏睡著,雙眸緊閉,密密長睫在臉上投下水墨般的陰影,她的睡顏格外安謐,又因為臉上染著的潮紅,多了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欲。他看著看著,就不禁回憶起那旖旎的夢。
自從那天開始後,他每晚都做著有她的夢。
羞於啟齒的是,只有最開始的那晚是少女的勾引,此後的每夜,都是他主動的。或是在輕紗繚繞珠玉滿地的華美房間,或是在清幽僻靜開滿蘭花的小木屋裡,他將她按在身下,抵死纏綿。
是他不肯放手,是他在禁錮著她。
第一天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他震驚,發狂,愧疚,自責。
第二天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他羞澀,頹廢,失望,懊悔。
第三天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他面無表情地起床,去洗內褲。
第四天
習慣真是種可怕的東西。
可是自從昨天晚上,他再也夢不到她了。醒來的時候,他悵然若失地盯著天花板,才猛然驚覺,他對於有她的夢境是期待的。
魏軒垂著眼睫,盯著容音的臉,目光落在她櫻色的唇上。
他禽獸不如。
他知道她不喜歡他逾矩,她說分手的那天他就知道。
可是他只是吻她一下,好不好?
魏軒將手撐在少女身體兩側,緩緩俯下身。
他們的臉越是接近,他就越能感受到心臟強烈的跳動。隨著兩人的呼吸交纏,他的胸膛左側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
那是過分緊張引起的心口疼痛,上一次他感受到這種痛,還是高空彈跳的時候。誰都不知道,他其實有些恐高。
少女的唇近在咫尺,魏軒發現自己撐在床上的指尖都在抖。
就在他想要閉目吻下去的時候,昏迷的少女忽然睜開了眼睛。
&ldo;哥哥在做什麼?&rdo;
有那麼一瞬間,魏軒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他看著少女清澄如鏡的黑眼睛,溫柔地勾起唇角,笑意裡帶著幾分自嘲。他扶正了少女額上有些歪的冰袋,坐直了身體。
&ldo;你剛剛中暑了,現在感覺好些了嗎?&rdo;
他剛說完,醫務室的門就被咚咚咚地敲響了。門沒關,容音聞聲望去,那個當初打人不成反被虐的小胖子拎著紙袋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地觀察著房間內的情況,猶豫著要不要進來。
魏軒起身接過了他拿來的東西,三言兩語把他打發走了。
看到小胖子委屈巴巴的身影,容音彎起眼睛。
他是來幫魏軒跑腿的,紙袋裡放著好幾個紙盒,有清涼的綠豆湯,灑滿核桃仁的黑米甜粥,柔膩的蔬菜小米粥,水果沙拉。魏軒把盒子放到床邊的小櫃子上,見容音沒有胃口,就把綠豆湯給了她。
綠豆湯清涼解暑,清爽微甜,對於現在的她最適合不過。
容音拿勺子舀著綠豆湯:&ldo;我以前見過他,他是你的朋友?&rdo;
魏軒叉著西瓜吃,聞言挑挑眉:&ldo;算是吧,小胖子喜歡打籃球,我們打的時候他總在邊上看,我就叫他替我買過幾次水。至於你說的見過他,不會是他被那弱雞眼鏡按在地上捶的那次吧?&rdo;
按在地上捶,概括得很形象了,容音點點頭。
魏軒托腮回憶:&ldo;小胖子有個暗戀的女神,結果女神被渣男騙身騙心,大著肚子回來的。小胖子是個忠實的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