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了一跳。
“我事前的預備需要一點時間來運作,然後我們才開始起程:釣魚去。”
“你都花這麼多心力在前置作業上啊。”她攤在他身畔的鮮紅大軟墊內,拿著她的黑莓機點來點去。“我總是說走就走,立刻行動。”
“那表示你被寵得很厲害。”
嬌顏歪扭。這是什麼邏輯?
“你之所以能夠來去自如,一定是有人先幫你打點好許多環節,甚至是替你善後。你對這些卻統統不清楚,只知道自己要負責的那小小一部分。”
嗯?她沒想過這點。
“你一旦出了別人為你劃好的安全範圍,就跟只傻鳥沒兩樣,要走、要飛、要去哪,統統沒概念。”
一語驚醒夢中人,令她語塞。
“你有你的天分。”挖掘到她的人,不是眼光好,就是運氣好。“可是你的天分似乎只能在別人設定的小圈圈內發揮。我不否認你確實有些新奇的顛覆性,不同於其它人慣常的行為模式。不過,新奇只是一時。”過了一段日子,這份新奇給團隊帶來的良性刺激不再,就會淪為麻煩,燙手山芋。
“你是說,我可能因為不再新奇了,才會被上頭這樣利用,順便丟掉?”
“我不知道你上司的確實想法,但任何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幹嘛拐彎抹角,不有話直說?
“我又被用完了嗎?”她有些失落,但還不到沮喪。只是……哎,隨便啦。“我覺得我們這樣同房不太好,好像大家都不得不默許預設些什麼。”
突然跳開的話題,牛頭不對馬嘴,卻順暢得如行雲流水。
“男女朋友同住一間,有什麼好奇怪的。”
“奇怪啊。最奇怪的是,大家為什麼要裝作一點都不奇怪,心裡卻疙瘩得要命。”黑莓機裡的遊戲玩著玩著,愈玩愈無聊,卻又放不下來。“我們還是分房住的好。”
“有必要嗎?”他啼笑皆非。
“你或許不在意,卻沒想想你的小孩在不在意。美國再怎麼開放、再怎麼道德淪喪,也不會選出一位非婚生子做總統或大法官之類的。更別說是先上車後補票的寶寶了,那些父母簡直是昭告天下,這小孩是我們偷跑搞出來的。”羞不羞啊?“大人只顧著自己爽,怎麼都不為小孩將來的尊嚴想想?”
他早已停下手邊工作,饒富興味地看她邊玩遊戲,邊懶懶哈啦。
“你是屬於哪一種呢?”非婚生子,或奉子成婚的被害人?
“我是屬於不想跟男友同住一室的那種。”
“免得我們不小心擦槍走火,弄出了人命,生下將來沒有資格競選總統或就任大法官的寶寶?”
“我想盡可能保障孩子將來選擇職業的自由。”
“你想得還真遠。”
“就當我是入戲吧。”她挑眉不當回事,專注玩遊戲。“你有你專業的部分,我也有我專業的部分。”
“OK,我去安排。”立刻撐手起身。“你會介意改住我以前的舊房間嗎?”
她昂首枕在頸後的懶骨頭上,傻望他的俯身垂睇。
“我的舊房間迎向北風,是全家最冷的一間。”
“我會盡量不放火燒了你房間取暖。”
“很好。”他們終於有件事達成共識。但……
她直直仰望他的若有所思,似乎在盤算著什麼。真不可思議,由這種角度瞻仰他,竟然還是俊美逼人,連微亂的短髮都亂得完美無瑕。真是標準的白馬王子,尤其是令人目眩神迷的胸肌線條……呵。
“你覺不覺得我們要有公開化的相互匿稱?”
“你該不會要我叫你寧兒吧?”堂堂男子漢……超惡的。
“叫戈寧就可以。”他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