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莫離先是一愣,隨後開口道:“好。”
當日夜裡,殷莫離組織城中百姓紛紛撤離,因為事情已經早早就開始準備了,所以當撤離的時候並不顯得匆忙,倒是有條不紊。
次日一早,果然戰鼓再響,只是沒響兩下就不再繼續了。
沐寂北高坐在一座閣樓之上,身前擺著一架古琴,身後站著青瓷和殷莫離,神情溫和,看不出一絲端倪。
城門大敞,街道上被打掃的乾淨透亮,不染一絲塵埃,甚至還灑滿了不少的清水,儼然是井井有條,一絲不苟,明顯是精心收拾過的。
齊俊如今親為主帥,自然是更加仔細,安月恆一舉派遣這麼多人馬給他,不得不說這讓他十分激動,是以早早便帶著三十萬人馬前來席捲華城。
本以為這次可以將沐寂北一舉殲滅,只是卻不曾想,一路奔波到華城城門之下,卻發覺城門大敞,整個城內似乎空無一人。
齊俊一揮手,身後的數十萬人馬便停下了腳步,齊齊看向遠處閣樓上的沐寂北,連帶著打量起整個城中的詭異景象。
齊俊面色陰沉,沒有開口,不知在想些什麼。
身後一名副將開口道:“將軍,這永夜郡主如此鎮定,怕是城中再有埋伏,我看我們還是撤吧,免得中了埋伏,這城空成這個樣子,看起來實在是詭異。”
齊俊依舊沒有開口,自古這兵書上便有空城計一說,大抵情形和如今的沐寂北都十分相似,手中兵馬極少,根本應對不了自己的數十萬大軍,所以利用主帥的心理,大擺空城,引得主帥不敢出擊,竟然主動撤退。
而今,沐寂北的情況正是如此,沐寂北手中的人馬本就不過十萬,加上鏡城的兩萬守衛,再加上華城的一萬多守衛,再加上鏡城之戰中剩下的,怕是加起來也不夠十萬,再加上沐寂北熟知自己多疑的性子,再次大擺空城,想讓自己主動引兵後退。
“將軍,我們是?”另一副將再次開口。
齊俊手一揮,眼神陰狠,沐寂北詭計多端,所以此番必然是算準了他的心思,以為他不敢進城,想要利用這個辦法,暫時逼走他的大軍,他才不會這般輕易中計。
再者,沐寂北手中不過十萬人,齊俊認為,即便是這城中真的有埋伏,又能奈他幾十萬大軍如何?她就不信她能三頭六臂耍出什麼花招?
齊俊看著遠處閣樓上的沐寂北,沐寂北已經伸出食指開始撫琴,琴音並非悠閒至極,而是帶著凌厲的肅殺之氣,仿若隔空投下無數箭矢,驚的那些將士的馬兒抬起前蹄,在原地打轉。
齊俊身後的眾多將士紛紛感受到琴音之中破空而來的殺意,似乎帶著十面埋伏的驚心和壓抑氣氛,昭示著這座空城裡暗藏機關,絕不簡單。
“將軍,我看這華城詭異的很,我們還是暫且撤退吧。”一名副將開口道。
“是啊,將軍,你看這城中空無一人,擺明了就是有埋伏,這永夜郡主是沐相的女兒,事情怕是不會這麼簡單。”
“不過也可能是空城計,我記得兵書上空城計不就是這麼擺的麼。”
“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到底是要…”
一直沉默的齊俊終於開口了:“這是空城計,沐寂北手中不過十萬兵馬,還能使出什麼花招,而且她剛剛彈的曲子十分肅殺,似乎在擺明著告訴我們城中有埋伏,試問若是你們真的在城中埋伏佈陣,可還會這般提示敵軍?”
眾將一時間覺得有理,紛紛點頭,看向這座空城便帶有了志在必得之意。
沐寂北的琴聲越發凌厲,似乎有些微的侷促,雙目同齊俊對上,卻依舊不帶一絲波動。
“將軍,若是攻城,我們可要儘快,這琴音對馬兒擾亂的似乎不輕。”一名副將開口道。
齊俊看了看眾人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