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北只是在最初廝殺的時候衝在了前面,而後便始終騎著馬站在後方,遠遠的看著無數人廝殺。
似乎經歷這些日的生死,傅以藍也頗有感觸,站在沐寂北身旁,看著眼前的景色,變得沉寂了下來。
只有青瓷一如從前,就像是某個男人一樣,眼中心中從來只有沐寂北這個女子。
“小姐,你是怎麼知道伍思思從來就不是真的同伍家不合呢?我差點都要被她騙過去了。”青瓷開口道。
沐寂北輕抿唇角:“但凡是伍家人說出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信!”
青瓷瞭然,是啊,回想前世今生,伍家的女子最會的怕就是做戲,前世如此,今生更甚。
“可是小姐,你是怎麼調動的北燕的軍隊呢?我可從沒見你送了訊息出去。”青瓷開口道。
“我沒有調動北燕的軍隊。”沐寂北輕聲解釋道。
青瓷一臉疑惑,傅以藍卻是解釋道:“安月恆一定早早在北燕之地佈置了人馬,即便是她想派人尋求幫助,訊息也無法送到北邦,再者,就算是僥倖調動了北邦的軍隊,等到戰勝一日,皇帝也很可能判定我父親一個私自調動軍隊入京的罪名。”
青瓷點點頭,沒有追問,傅以藍繼續解釋道:“她故意製造出父親戰死又想要隱瞞的假象,欲蓋彌彰,讓人以為我父親是真的出事了,她越是隱瞞,眾人便越是懷疑我父親死了,所以這些人便自發的前來參戰,來為我父親報仇。”
青瓷眼睛一亮:“這樣一來,不用人送訊息,北燕的大軍也會主動出擊,而且因為這些人是自發前來,北燕王處在病重之中,所以這些人根本就同北燕王沒有半分關係。”
傅以藍點頭,沐寂北也微微頷首,回想起那個同皇帝一路退守的被叫做父親的男人,沐寂北的心中升起一抹感動和敬畏,終於覺得,原來這世界上有一種男人,他無聲無息,像是巍峨的高山一般,又像是浩瀚的大海,他可以為了你擼起袖子和人打架,也會運籌帷幄為你把控方向,既會把你放在脖子上,也會把你呵護在懷裡。
沐寂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沐正德當初若是沒有把北燕王調入帝都,那麼今日就不會有這兩百萬的北燕大軍前來相助,因為北燕王一旦私自帶兵入京,便是等同謀反,皇帝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而如今,一切順理成章,均是情勢所逼,即便是皇帝也挑不出任何過錯。
千林很快就被活捉了,髮絲凌亂,雙膝被摁在地上,看著遠處一身白色戰甲卻未曾染血的女子,一瞬間覺得她周身竟然是金光纏繞,宛若天神。
城中的戰事沒有完全結束,沐寂北卻是帶人一路駛向了另一個城門,這面的戰事已經被平息,為首的男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幾次出口維護沐寂北的紫衣男子。
沐寂北挑挑眉頭,她似乎已經知道他是何人了。
傅以藍則是激動的開口道:“大哥!”
那男人張開懷抱,接住了飛奔而來的傅以藍。
不錯,這名紫衣男子就是北燕王世子,傅成淵!曾在殷玖夜被冊立為太子的時候入京呆過一段時間,卻趕在安月恆謀劃造反之前,再次迴歸了北邦。
此番帶兵前來的人正是他!
就在眾人沉浸在喜悅之中的時候,殷莫離也帶著人馬回來,他帶著五萬兵馬將二十萬大軍引入那條小路。
可是實際上他們卻是早就找到了藏身之處,在山間發現了一條隧道,所以從隧道登上山頂之後,推下無數巨石,重創那跟上來的二十萬軍隊,最終,將他們逼入樹林,一把大火,蔓延開整片山林,就此終結。
沐寂北安靜的看著每個人的臉上露出了喜悅和激動,連日陰霾的臉色終於變得柔和起來,嘴角也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天色已經破曉,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