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因為連日的高度緊張讓沐寂北十分疲倦,這冷然一放鬆下來,卻是覺得有些倦了。
殷玖夜將沐寂北放在了床上,幫著她脫下精緻的靴子,蓋上了被子,坐在床邊道:“睡一會。”
沐寂北點點頭,看了看殷玖夜那溫和的目光,緩緩閉上了雙眼。
殷玖夜安靜的打量著床上的女子,一顆不安的心忽然覺得很滿很滿。
這世界上的很多事,根本無法用簡單的對與錯來衡量,但是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堅持,因為堅持,所以很多事情的對錯也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吹進來了不少的冷風,屋子裡的熱氣也吹散開了一些。
殷玖夜不悅的皺眉回頭看去,門前站著的不是旁人,正是一身利落長裙的青瓷。
青瓷的手中捏著劍,似乎因為緊張攥的很緊,又似乎因為懼怕,呼吸也有些不穩,可是即便如此,她卻始終站在那裡不肯離去,堅持看著殷玖夜。
殷玖夜冷冽的目光直射入青瓷的心底,青瓷想走,可是卻強迫著自己不能離開。
殷玖夜回頭幫沐寂北掖了掖被角,將手從沐寂北手中抽出,站起身走了出去,不忘將門關上。
殷玖夜走出房門後,並沒有留在房門前,似乎怕擾了沐寂北的清夢,一路走出很遠,直到站在一棵十餘人環抱來粗的大榕樹下,才沉著目光看向青瓷。
青瓷只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雖然面前的這個男人始終對自家小姐很好,但是青瓷卻一直都很怕他,那壓抑的氣息讓人幾乎覺得就要窒息,還有那強大的氣場讓人的雙腿都不由自主的發抖。
青瓷嚥了口唾液,將手中的劍拿的更緊一些才開口道:“聽說伍琉璃在邊疆的呼聲很高,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殷玖夜沒有做聲,當然也沒有忽略青瓷聲音中的那一絲顫抖。
青瓷見著殷玖夜沒有開口,繼續道:“聽聞伍琉璃對太子殿下一往情深,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何認為?”
殷玖夜還是沒有開口,只是目光落在了青瓷身上,這是他第三次正眼看這個女子,第一次,是她成為自己威脅沐寂北的籌碼時,想要舉刀自盡的那一次,第二次,是她以為自己強要了她們小姐,孤身一人前來刺殺她的那次,而今,則是第三次。
他能感受到她怕他,而且這恐懼還不是一星半點,不過他也看得出來,即便是如此,她卻為了沐寂北始終在堅持著。
殷玖夜轉過身,回道:“繼續。”
青瓷的心一緊,繼續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小姐聽見伍琉璃為你擋了一箭,被抓去北邦做人質的時候,口吐鮮血,知道她始終陪著你生死與共的時候,落寞的讓人心痛,臉色慘白卻不肯多說一句。”
殷玖夜的手微微握緊,垂下眸子,他知道她相信他,知道她信任他,卻忘記了即便是信任卻一樣會心痛,一個伍琉璃竟然讓她口吐鮮血,殷玖夜的心一瞬間就被狠狠的揪了起來。
青瓷看著殷玖夜的背影繼續道:“如果你真的為了小姐好,即便是謠言,我相信你也有能力制止。”
殷玖夜沒有開口,青瓷則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等到走出很遠之後,青瓷靠在一堵牆上重重的喘息,眼中露出一抹算計,伍琉璃害的她的小姐口吐鮮血,她又怎麼會坐視不理。
殷玖夜在大榕樹下站了許久,有些懊惱,他始終沒有除掉伍琉璃,一來是因為正在交戰時期,伍琉璃在軍中聲望極高,二來則是她帶來的那隊精銳,可是事半功倍,所以他一直沒有急著動她,只想著等到戰事結束找個理由將她解決了。
他不怕自己打了敗仗,得不到這江山,可他卻怕辜負了她的期望,讓她失望,否則他是決計不會放任伍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