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對那人的身子形成依賴了,所以才這般痛苦,她自己還不承認。
真是……莫大的羞恥。
對她來說,也是對他來說。
他謝靈玄的妻子,卻對另一個陌生男人慾罷不能,他就算脾氣再好,也免不得氣苦傷懷。
謝子訣沖了出去,要出去吹冷風靜靜,溫初弦在背後急叫他,他充耳不聞。
剛才被溫初弦用茶杯摔出去的郎中還沒走,見謝子訣出來,訕訕上前去,將溫初弦的病勢說了一遍。
&ldo;小人雖不算名醫,卻也研習醫書二十多年了。小人確信,夫人並無什麼惡疾。&rdo;
郎中瞥著謝子訣臉色,弱弱建議謝子訣今後可以多陪陪溫初弦。
夫人二十出頭,成婚又不算太久,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謝府雖是清貴之家,那事卻也不能太剋制,否則夫人這般被抑制著,遲早會真憋出病來的。
&ldo;畢竟您和夫人,也是一對恩愛夫妻不是。&rdo;
郎中話還沒說完,謝子訣便悲憤地招手,叫人將郎中趕出去。
太欺負人了,欺負到人頭上了。
郎中字字句句都在說,他自己的妻子,之前是怎樣與別人魚水之歡的。
他第一次這般恨。
謝子訣雖然苦惱不堪,卻還是得強提精神,更換衣衫,進宮去見陛下。
他無精打采地回到臥房中,溫初弦已經好些了。
汐月已將他要進宮見陛下的事說了,溫初弦忍著難受起身拿來了衣衫,伺候謝子訣換上。
&ldo;玄哥哥進了宮暫時不要洩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要輕易和朝中舊友碰面,弄不好就會露餡的。&rdo;
謝子訣惻然沉下嘴角,露餡兒?
他本就是真正的謝靈玄,如今有人顛倒黑白,指鹿為馬,需要謹言慎行、藏手藏腳的人反倒是他了嗎?
這世道好不公平。
雖有點憋屈,謝子訣還是慢吞吞地點頭,答應了溫初弦。
溫初弦對他浮現一笑,又拿來了鞋靴,與他穿上。
她是如此賢淑的,事事都為他著想,就是他從小到大都想要的賢內助。
可謝子訣細思半晌,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是了,她一直管他叫玄哥哥,卻從沒叫一聲&ldo;夫君&rdo;。
難道她管那個人也叫玄哥哥,不叫夫君嗎?
謝子訣黯然神傷。
……
渾渾噩噩地進得宮去,宮中還如以前一般富麗堂皇,卻叫謝子訣感到無比陌生。
他聽了溫初弦的話,沒敢冒然把自己的身份洩露出去,一路上謹小慎微,頗有種做賊的感覺。
一路上有官員見了他,都點頭哈腰客客氣氣的。
謝子訣驚異地發現,就連從前的一些死對頭,例如商氏的人,都執禮甚恭,更有甚者聽說他落水受傷,竟然主動上前來噓寒問暖。
他以前雖高中了探花,卻只能在陛下-面前當個末流的帝師,許多年歲大的大學士都壓他一頭。如今看來,他的地位提升了不少。
謝子訣覺得這一切都太突然了,不知道那個人利用他的身份做了什麼,才積累到這般威嚴……可千萬別是什麼壞事。
覲見少帝,少帝顧不得穿鞋,便憂心忡忡地躍下龍椅,&ldo;聽聞老師受傷了?朕真是急死了,想去親自探看老師,母后死活不答應。&rdo;
謝子訣受寵若驚,連忙跪下,對著少帝深深一稽首。
微臣惶恐。
他口型說得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