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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頁

夢中的溫初弦雙眉緊蹙著,時不時說一句囈語,睡得並不安穩。

謝子訣傷感和愛慕齊至,欲伸手撫一撫她絕美的睡顏,她卻先抱住了他的手臂。

謝子訣怦然心動,頓時襲上一股難以抑制的渴望。

他也真是,跟她較什麼勁兒?

她願敞開簾幕,那便敞開唄。

弦妹妹只是一個弱女子,能依靠的只有他,他不該這樣窄心窄腸地惹她傷心。

溫初弦嘀嘀咕咕了幾句夢話,荒誕不經,勉強能聽清是夫君明天別陪我去香鋪了,你在那裡杵著太礙事……謝子訣啞然失笑,香鋪?他何時陪她去什麼香鋪了?真是怪話。

隨即意識到,她說的是從前的謝靈玄。

那人死了,她卻在睡夢中心心念念地惦記著。

謝子訣一陣酸妒,啪嗒啪嗒兩滴眼淚落下來。

弦妹妹,太羞辱人了。

他抹抹眼淚,傷心得無以復加,覺得自己真是軟弱極了。

可弦妹妹心裡就是有別人,他能有什麼辦法?他難道把弦妹妹這顆骯髒的心挖出來,再給她重新換一顆乾淨的嗎?再不然他休棄了弦妹妹另娶?

沒有一條路是走得通的。

謝子訣在溫初弦身邊睡不下去,悻悻走到庭院中。

月影散亂地萎落在地上,顯得他無比淒涼。他牢騷滿腹,自己就是個多餘的。

夜已深了,守夜的丫鬟們也已睡了,並沒察覺到謝子訣。

他怔怔蹲坐在門口,裹緊單薄的衣衫。

吹吹夜風吧。

夜風入懷能排解悵鬱,古詩都是這麼說的,他今夜姑且也試試。

總之他不要和溫初弦睡在一起,聽她囈語別的男人。

……

翌日東方既白,清晨灑掃的丫鬟竟發現公子睡在水雲居門口,歪著脖子,丫鬟大驚失措,連忙過去叫醒謝子訣。

雖是初夏之夜,這般露宿一宿,還是很涼的。

謝子訣被凍得有點呆訥,通紅的鼻翼,盲然的雙目,一副委屈又落魄的模樣。

水雲居臥房的門還關著,夫人還未起。

丫鬟慌忙把虛弱的謝子訣攙回房裡,卻在此時聽到一聲輕咳,竟是長公主正站在身後。

……臉色無比陰沉。

謝子訣捂著虛弱的胸口,一見母親,頓時石化。

原來長公主這幾日見溫初弦和謝子訣的關係似乎不對勁兒,今早特意趕來看看,不想一進水雲居的門,就見自己兒子露天而宿。

謝子訣惶惶,睏意頓時散了,掙扎著上前去,弱弱爭辯道,&ldo;母親……&rdo;

長公主眼一瞪,&ldo;住口!她呢?&rdo;

目光瞥向臥房緊閉的門,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ldo;她竟背著母親,把你趕出來?&rdo;

溫初弦還在惺忪中,就被三四個粗手大腳的嬤嬤拽起來,連梳洗都沒來得及,押在了水雲居的正廳上。

長公主正一臉怒容地坐在高處。

謝子訣低頭站在母親旁邊,在長公主的威勢下,他想求情卻又不敢。

溫初弦睡意還未完全褪去,腦袋完全是懵的。

&ldo;我還納悶你們為何成婚那麼久都沒孩子,原來你就是這麼把自己的親夫君趕出去,自己在房裡睡大覺的!&rdo;

謝子訣在外面熬了一宿,身上被露水打濕,又打噴嚏又咳嗽,萎靡不振,楚楚可憐。

長公主最疼愛這個兒子,把謝靈玄當成自己的心頭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