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藍婕一怔,暗道她是皇帝賜給錦王的,石清妍這話豈不是對皇帝的話陽奉陰違?“昨兒個……咳咳,我是聽到秦姑娘……給王爺送點心,……因此……才過去的。”
沉水秀氣的眉毛微顰,說道:“石秀女的意思是秦姑娘有意引著你去?”
石藍婕低著頭,羞赧地說道:“咳咳,都怪我……聽說王爺……在,於是就……”
沉水舒展了眉頭,說道:“優勝劣汰,石秀女技不如人,也怨不得旁人。石秀女安心養著身子,等著搬院子吧。為免將病氣過給其他人,董姨娘她們也不會過來探望石秀女了,還請石秀女自重一些,莫再做出輕薄的舉動。”
石藍婕聽到“輕薄”二字,不由地咳得更厲害,指著沉水一時說不出來,半響說道:“沉水……你變了,原是秦姑娘引著過去,叫人將我關在西院一夜的。”說著話,心想送了她過來的耿奇聲還沒走,得叫耿奇聲知道她這才被皇帝送來的人沒兩日的人就被奪了侍寢的資格,還有樓晚華出事的事,雖不知樓晚華哪裡去了,但想來樓朝日應當還不知道樓晚華出事了。心裡這般算計著,轉瞬又改了主意,暗道耿奇聲總是要離開益陽府的,石清妍才是府裡的女主人,自己該藉著這回的事叫石清妍對她開啟心結,如此日後有了石清妍相助,她在錦王府裡頭的日子才能順風順水。至於侍寢之事,她就不信錦王會依著一張錶行事。
沉水眼皮子跳了跳,暗道這人當真會惡人先告狀,也不知是誰一來就拆石清妍的臺,壞了石清妍定下的規矩,想著,雖看石藍婕老實了,心裡對她也沒多少好感,也不跟石藍婕多說,便轉身出去了。
到了外頭,瞧見秦柔額頭上蓋著厚厚劉海露出半張娟麗的臉龐,便對秦柔敷衍地問了一聲好,繼而向外去了。
秦柔手上攀著一枝梅花,對沉水點了點頭,瞧見沉水狀似客氣地走了,不由地鬆了一口氣,暗道肖氏說得對,這就是錦王府後院的規則,只要不壞了侍寢表,不冒犯了錦王,其他的沒有不能做的——眼下第五組裡頭樓晚華莫名其妙地沒了,勉強算是佼佼者的,就只有董淑君了。下一個永遠不能出現在侍寢表上的人,就是董淑君,既然董淑君跟石藍婕這樣要好,便叫她陪著石藍婕不能侍寢吧。
沉水也不管秦柔在想什麼,便要走出第五組院子,瞧見董淑君過來,便笑道:“董姨娘最好別去看石秀女,過了病,你也見不得人了。”
董淑君勉強一笑,因沒看住石藍婕,便自覺對不住石清妍,強笑道:“還請你跟王妃說一聲,是我一時大意了。”
沉水笑道:“也不算得什麼事,石秀女是大人了,哪能時時都要董姨娘看著。”
“那……王妃要如何處置藍婕?她雖一夜未歸,但想來在王府裡裡頭也沒人敢孟浪。”
沉水聽董淑君這話裡的意思是石藍婕是清白的,便笑道:“董姨娘,奴婢跟你說句實話,王妃不在意石秀女的清白,只在意石秀女的舉動。石秀女壞了規矩,王妃說要將她搬出第五組呢。”
董淑君忙道:“怎會這樣?待我去勸一勸王妃,藍婕還小,又才進來不懂規矩的很。人常說法理不外乎人情,想來王妃是一時氣惱藍婕不懂事才會做此決定。”
沉水笑道:“董姨娘別去了,少個人排上侍寢表豈不好?”
董淑君一時噎住,看沉水的意思就似她也盼著石藍婕不能侍寢一般,有心要辯白一二,一時又語塞,心裡埋怨石藍婕實在太傻。
沉水看董淑君這樣,因要急著跟石清妍覆命,便趕緊走了,一路趕著回去,到了蒲榮院前廳外,聽祈年說裡頭楚律、王鈺在跟石清妍說話,便不急著去回話,轉身回了後頭屋子裡,到了屋子裡,瞧見祉年、暮煙兩個看著,楚靜喬正在裡頭盯著石清妍在板子上用胭脂寫下的字想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