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各大報均以頭版頭條位置發表《發起籌安會宣言書》。宣言書一打頭便說:“我國辛亥革命之時,中國人民激於情感,但除種族之障礙,未計政治之進行,倉促之中制定共和國體,於國情之適否不及三思。一議既倡,莫敢非難,深識之士雖明知隱患方長,而不得不委曲附從,以免一時危亡之禍。故自清室遜位,民國創始,絕續之際,以至臨時政府正式政府遞嬗之交,國家所歷之危險,人民所感之痛苦,舉國上下皆能言之。長此不圖,禍將無已。”
接著舉了近來南美中美共和各國始於黨爭終成戰禍的例子,又引用古德諾的話:世界國體,君主實較民主為優,而中國尤宜採用君主國體。
宣言書最後說:“我等身為中國人民,國家之存亡,即為身家之生死,豈忍苟安默視坐待其亡,用特糾集同志組成此會,以籌一國之治安。望國中遠識之士鑑其愚誠,惠然肯來,共相商榷,中國幸甚。”
過了幾天,京師各報又在顯著位置登載了一則籌安會啟事。說本會成立以來,要求入會者繁多,形勢迫不及待,故簡化入會章程。又推舉楊度為理事長,孫毓筠為副理事長,嚴復、劉師培、李燮和、胡瑛為理事。
籌安會成立之始這一系列非同凡響的舉動,在京師官場學界引鵝了許多人的疑惑:中國的學術團體向來都是冷冷寂寂的,除開圈子裡的幾個人自命清高自我陶醉外,社會照例是不大理睬的,無任何氣勢可言。這個籌安會既是個發揮學理的團體,何來如此氣焰,怎麼可以這等闊綽?
國史館裡的眾編修們也如此悄悄地議論著。這批飽學而不失幾分迂腐氣的書生,常常有倡辦學術團體切磋學問的想法,無奈銀錢短缺人心不齊而又常常告吹。對於那位掛了副館長的名而從不到館視事的籌安會理事長,編修們個個是既豔羨又眼紅。這個神秘莫測的曠代逸才,究竟憑著什麼本事贏得袁大總統的如此垂青?
這背後的一切,只有年邁而精神依舊矍礫的館長心裡清楚。學生眼前所做的事業,正是他幾十年心血凝成的學問的重大實踐。只差一步,他本人一生孜孜以求的崇高目標,就要由弟子來達到了。本來,作為帝王之學的研究大師,作為平生以管、樂、諸葛自許的國士,湘綺老人應當為楊度今天的出息而由衷欣慰,並應全力支援。但是,他沒有這樣,他正在為學生的狂熱的行動捏著一把汗。在他看來,學生面臨的並不是成功的高峰,而是失敗的深淵!他尋思著要對這個書痴做一番規勸。
八 國史館的餉銀居然被周大拿去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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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羅致了七八名前清翰林出身的宿學,如宋育仁、柯劭忞、曾廣鈞、錢筠等人為編修,再加上五六名進士、舉人出身刻印過詩文集的為協修,這十幾個人都是他認可的人才。他將他們的簡歷上報,請總統任命。袁世凱照他的呈報全批了。其他上百個各方推薦的人物,他一概拒之門外,既不接見,也不作答覆。這些人天天眼巴巴地望著國史館的回信,既急又怨。
二是委派辦事員。周媽為辦事員頭目,周大負責門房打掃,賴三負責採買巡夜。後來採買事多了,賴三不願再巡夜,便由周媽引來一個跋腳孤老頭子打更守夜。跋子守夜,遇到盜賊,如何追捕?這是周媽的打算。因為跋老頭不要工錢,只要有三頓飯吃就行了,周媽把這份工錢據為己有。
三是給所有人員定薪水,給館裡定開支,然後據此造概算,每月約費九千二百元。周媽說乾脆來個整數一萬吧。於是他向財政部上報,每月需撥經費一萬元,必須在初三前送到館裡。
辦完了這幾件事後,他就覺得無事可做了。
編修、協修們第一次開會,大家興頭很足,紛紛表示要不辜負總統和館長的厚望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