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吧。
做了兩年的背峞軍代統領,在這一刻,衛亨終於覺得自己真的成為統領了。
自己對於自己,有了自己當年對於沈澤的那種評價。
“喝!哈!喝!哈!”緩慢而沉重如山的喝哈聲中,鄭牧走出了自己的營帳。
山口後相對於鞍部來說雖然大得多,但是想要立營帳,也唯有他一人爾,其他兵卒,只是豎起了立柱,蓋上了篷布做了簡易的雨棚而已。
看著正在練拳的背峞軍,鄭牧心中大聲呵斥,該死,該死的背峞軍,為什麼每時每刻都要表現自己的優越,每時每刻都要讓人覺得無地自容?
為何營門方向有這麼大的動靜?黃煜立刻派遣了手下斥候爬上兩邊的山巔。
若不是天上大雨,恐怕黃煜會讓所有爬得上去的人全部上去,傾瀉三十輪火箭下來。
當然,若不是雨天,衛亨和鄭牧也不會選擇在這裡紮營了。
爬上山巔,一名斥候爬的比較快,而且是從正西面爬上去的。
這就意味著他不止要防止從山間滑落,小心踩落滾石,更要防止魏軍箭塔發現他,把他一箭射下來。
但是,藉著陰雲的掩護,他爬上了山頭,很小心的往下望,才看到狹窄的山谷以及鞍部背後的大快空地,竟然有一大群人在操練?
他擦了擦眼睛,以為是大雨遮了眼,讓他沒有看清楚,但是擦了擦眼睛之後,他還是看到了大片的人在打拳。
隨即,還未等待還沒爬上來的兄弟,他便獨自緊貼著山壁開始下山了。
山腳下,鞍部營門外三百步,黃煜策馬在哪兒,絲毫未動。那斥候見之,即刻上前。
“咻!”只聽猛然一聲,一支流失飛來。
斥候恐慌的回頭,沒想到一路小心,卻在天明時分,撒了尿,尿了一床,毀了英明。
只聽見耳邊一聲更大的嘯聲傳出,一道黑影比那飛來的箭支還快,猛然擊飛那支箭羽。
隨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斥候朦朦朧朧聽到一聲:“上面看到了什麼?”
那斥候隨即顫抖道:“回稟將軍,魏人,似乎……”
黃煜很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似乎,說!”
一個說字,然驚魂未定的斥候更是搖搖欲墜,隨即卻堅定的說道:“他們在練拳。”
練拳?黃煜沉思:“這是哪門子疑兵之計?”
黃煜身旁的一名副將上前低聲道:“將軍,這恐怕不是疑兵之計,那張軍情你應該看了才對,上面有一句,晨而槍,午而拳,暮時千馬踏水,夜中也聞操練之聲?”
晨而槍,午而拳?
黃煜捏緊長槍的手指已然發白,用出的力氣已經讓他自己的手指都不能承受了。黃煜低沉的聲音近乎咆哮:“你是說他們竟然在我一萬大軍包圍下,在那道破木門之後練拳?”
這種赤裸裸的輕視,讓黃煜近乎歇斯底里。
那副將也不敢接話,只是點了點頭,一臉的憂傷,一臉的憂慮。
但是黃煜卻不這麼想,而是微微閉眼,收起長槍,心中暗道:該死的匪徒,竟然鼓動我去送死。
的確,黃煜比對了個人武力,黃煜自己還比不上趙孤。
就算比軍隊的實力,黃煜也心知肚明,自己看起來人多,其實有很多槳手,根本不算兵卒。
對方看起來人少,卻有七百天下第一軍背峞軍軍士。
這背峞軍曾經創下過一百比六千的殺敵比例。而那個敵,就是宋國最強大的西軍。
至少,是曾經最強大的西軍,徵遼軍。
不過死了不到一百個人,就如此慫了?當然不,戲還要繼續做下去。
攻到午夜,不進寸步,便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