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的那個凌晨前,他肯定能絕對地說一句“他是我哥”,現在呢?
薛肆已經不把他當作弟弟了。
故而佘泛在停頓了兩秒後,說:“我把他當哥。”
不遠處的薛肆稍頓。
他一聽就知道佘泛在跟人聊自己。
薛肆垂首,似嘲似笑地扯起嘴角後沒落下去,看著像是在笑,但那雙眼卻不帶任何笑意,卻也說不出是什麼情緒。
只知道是晦暗的、好像帶著些寒涼,藏著讓人心驚膽顫的危險感。
佘泛還在跟孟全電話:“地方你定,回頭發我簡訊就行。”
這意思是不會再加回孟全的叮咚了。
主要是本身叮咚這種東西對於佘泛來說,用處也不是很大。
除了學校作業,和甲方溝通交流,叮咚會找他的,就只有薛肆和今楠。
今楠也是間歇性的,看見什麼覺得他會感興趣的東西發給他,偶爾和他聊點隨意的話題。
他使用叮咚最高頻率,除開工作,就是跟薛肆。
現在薛肆和他住一起了,叮咚被點開的頻率也直線下降。
掛了電話後,薛肆才開口:“跟誰聊天呢?”
他語氣有些隨意,好像根本沒聽見佘泛那句話一樣。
可佘泛卻覺得,他們之間這幾天和諧的氣氛又開始怪異了起來,那層薄冰也不知道是橫在兩人之間的,還是支撐著他倆的,反正就在那。
搖搖欲墜,不知何時會被打破。
佘泛看他:“孟全。”
聽到這個名字,薛肆的表情不出預料地發生了變化。
其實他還是那副不經意的模樣,可熟悉到可以從對方的微表情中分析出對方的情緒和大致想法的,不只有薛肆。
佘泛也是。
他知道薛肆又開始了。
吃醋、不高興……
佘泛覺得薛肆現在就是,如果孟全就在他面前,他大概會毫不猶豫地一拳打過去。
反正他現在退役了也不用打比賽了,不用擔心因為打架鬥毆被禁賽。
但佘泛不怕他,只繼續說:“孟知平那還有點我媽的東西,他母親收拾的時候發現的,孟全要了過來,想給我。”
對於佘泛來說,佘微雨的所有東西都是重要的。
確實寄件就可以了,但萬一寄件丟件了呢?萬一快遞暴力有破損呢?
佘微雨的東西,不僅僅是用保價就可以放心的。
就算裡面只有一根佘微雨用過的、五毛錢一支的筆,對於佘泛來說也彌足珍貴。
薛肆顯然也知道,所以他只問:“什麼時候?”
“他明天會來望星市辦事,說到時候給我發訊息約地方。”
佘泛稍頓,主動道:“你有空麼?”
薛肆語氣涼涼:“當然。”
他嗤笑:“有人大老遠地跑過來想拐走我家小雪人,我當然得有空。”
佘泛:“?”
他無言以對,乾脆以不回應結束了這個話題。
可過了會兒,薛肆洗了水果坐過來,還是沒能跨過這個話題:“泛泛。”
他問:“你和孟全到底怎麼認識的?”
佘泛紮了一塊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