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肆說好, 沒有強求:“那等回頭回去了再給你做好吃的。”
他稍稍彎眼, 語氣偽裝得輕鬆:“今早出去的時候買了些新鮮的鮭魚,這邊鮭魚便宜也長得漂亮, 關鍵還新鮮,給你做鮭魚蓋飯?”
佘泛有點懷念了:“放黑胡椒。”
“嗯,知道的。”他隔著佘泛的手套捏捏佘泛的指尖:“你喜歡什麼,我當然知道。”
佘泛一聽他這麼說,就輕嗤了聲:“那你還這麼沒安全感?”
既然知道他喜歡什麼,那不應該很自信地認定他不會喜歡上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嗎?
薛肆噎了下,但又從中品出了太多甜。
像是最純正的槐花蜜,從頭澆下,不僅在他外面裹了一層,還滲透進他的面板、血液,順著血液流進他的心裡,甚至連靈魂都是甜的。
除了他,佘泛不會選擇別人。
薛肆勾起嘴角,眼裡的笑怎麼也壓不住,不是往日故意逗弄佘泛時會流露出的一些輕佻和揶揄,也不是被佘泛撩撥到帶著壓迫和危險,就是一個笑。
因為開心,因為愉悅。
滿是輕快的笑。
他動動手臂,從背後摟住佘泛的腰身,連同佘泛的手臂一起禁錮在掌心下。
薛肆雀躍回話:“這不一樣。”
他覺得這樣摟著佘泛並不能很好表達自己的喜悅,所以乾脆側身抱住佘泛,把頭也倒在佘泛的肩膀,用頭頂蹭了蹭他的頸側:“我不夠好。”
喜歡上佘泛後,他有時慶幸於還好他跟佘泛的關係這麼近,從小玩到大,他知道佘泛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薛肆是把佘泛養在樓臺中間的水裡了,近得不能再近了。
可他也會忐忑於因為兩個人的關係太近,所以佘泛不會對他有那些感情。
畢竟還有一句話叫兔子不吃窩邊草。
薛肆知道自己有太多毛病,偏偏佘泛也知道。
如果佘泛不喜歡……他連挽救佘泛心理印象的機會都沒有。
從喜歡上佘泛的那一刻開始,薛肆實在沒法做到自信。
但佘泛是真的覺得薛肆說自己不夠好很奇怪。
“有一年洪水,外婆和媽咪都被困在了商場,因為怕我一個人在家害怕,你冒著危險打著傘來找我。”
佘泛淡淡:“還要一年換牙掉了顆牙齒,是自然脫落的,所以沒出什麼血,但你緊張了好久,第一時間就打了120”
“外婆有次買錯了魚,買了鯽魚,刺特別多。我吃不了,但又想吃,你挑了半個多小時把刺全部挑出來。”
“有次停電,熱得不行,你就拿扇子給我扇風,兩把扇子都用在我身上,自己熱得要起痱子了都不在意。”
“我說想去看日出去看海,你就做了好多攻略,還幫著我求了外婆和媽咪很久,然後帶我去看。”
……
從小事到大事,佘泛用他那把像是在飄雪的嗓音輕輕地背出來,從他認識薛肆開始,薛肆就為他做了好多事。
“幫我削筆、洗調色盤。”
“跨越半個城市去給我買我想吃的零食。”
“明明怕鬼還是陪我看恐怖片。”
“我小時候在你手上臉上亂寫亂畫,還不讓你擦掉,就讓你頂著出門,你也照做。”
“給你夾你不喜歡吃的菜你也吃。”
“因為我就沒參加過幾次學校安排的集體活動。”
“為我學烹飪。”
“為我去理髮店當學徒。”
“買的車和房都是按照我的喜好來。”
“買的房子規劃的主臥給我住,房子裝修一切都遷就我。”
“為我留在瞭望星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