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驚駭與震懾感直可令人發狂。
畢玄的右腳在上方迅速擴大,朝他似重似輕的踢來,其出神入化處,非是親眼目睹,絕不肯相信區區一腳,竟可達如斯境界。
六個護駕高手強壓心頭驚悸,提氣蓄勢緩緩移向戰圈……不同於之前那兩個臨陣反水的尖細,他們六人身後家族或門派的前途和命運都綁在皇帝身上。所謂君辱臣死,假如皇帝當真吃上大虧,他們將不得不拼盡一切地全力出手。
他們並不知戰情的變化及宇文邕當前的感受,只知當宇文邕進攻之始,畢玄已開始騰起,顯然看破宇文邕進攻的路數。
高下之別,不言可知!
宇文邕驟覺無從變招,因為劍勢已出,不在掌控之內的改變只會使自己陣腳大亂,無以為繼。
唯有冷哼一聲,硬往左移,闊劍上挑,爆起漫天劍影光雨,往身在空中的畢玄下盤迎去。
畢玄哈哈一笑,右腳原式不變地踩進劍雨去。
平平無奇的一腳,顯出幹錘百鍊的功力,先穿破劍雨,然後腳跟不動只以腳尖掃擺,牛皮長靴分毫無誤地命中劍鋒。
宇文邕立感全身經脈發熱脹痛,竟生出無法運氣吐勁的駭人感覺,龍體劇震,橫移之勢變成身不由已地往旁蹌跟跌退,失去重心,無法繼續施展殺著。
畢玄木椿似的筆直插往草地,兩袖先後拂出,仿如一雙追逐遊戲的蝴蝶,卻是氣勢懾人,不予宇文邕絲毫喘息的機會。
際此生死關頭,宇文邕顯露出多年苦修,根底雄厚的成果,改跌勢為大旋身,劍尖分別點中兩袖。
“蓬!蓬!”連聲,宇文邕往外旋開。
畢玄如影附形的追前,宇文邕忽又迴旋過來,天子闊劍全力展開,把畢玄捲進驚濤裂岸的劍勢中去。
畢玄大笑道:“好劍!”進退自如的以雙袖從容應付。
見宇文邕終能從劣勢中轉為有攻有守,周遭的六個護駕高手忍不住鬆了口氣。
唯有身在局內的宇文邕知曉此乃生死關頭,即使自己施盡渾身解數,保命的機率仍然寥寥無幾——只因這形勢是畢玄的恩賜,一方面畢玄是想看看他的本領,更重要是畢玄不想周遭的六個護駕高手察覺他的危險而介入阻止。
似乎出於某些顧慮,畢玄欲要速戰速決,不想過多耗損精神氣力!
此時此刻,宇文邕的精神意志稍一鬆懈就會敗亡喪命,因而秉持無上毅力,把召喚六個屬下援手的誘**人念頭果斷斬滅,心如止水的盡展所長,以命博命,希冀能創出奇蹟。
驀地宇文邕的天子闊劍破入畢玄的袖影中,眼看可命中這無可比擬的宗師巨匠的胸口要害,但對方的胸口忽然變成鼓盪寬袖,長劍入袖一寸即給反震彈出。
下一瞬,所有快速的動作如飛煙般散去。
在六個護駕高手狂喝撲來前,畢玄一腳橫撐宇文邕雙手抵在身前的天子闊劍,後者斷線風箏般離地拋飛,直挺挺地“砰”一聲掉在泥沼地裡,泥漿迸濺。
畢玄古銅色的面上掠過一抹訝色,轉瞬即逝,甩了甩破了一個狹長口子的衣袖,大笑道:“陛下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予本人驚喜,殊為難得!
本人收回之前的妄語,陛下這等對手,已值得本人永久銘記!”
六個護駕高手面面相覷,不明就裡。
唯有從地上挺身躍起,渾身衣袍出淤泥而不染的宇文邕知曉,剛剛最後一招,畢玄以袖裡乾坤的精奇手法不僅化去了他傾注在闊劍上的所有勁力,更反過來震散了他體內的大半真氣,如若按照正常發展,他在電光火石之間再沒有足夠的內勁運使闊劍擋在身前,接下畢玄必殺的一腳。
可現實卻是宇文邕不僅擋住了這一腳,還有餘力運氣滿布周身,避免了在泥濘地裡滾成泥人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