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魔一號耐心地聽他說完,才吩咐道:“我已向朝中稱病告假,今後月餘,我就住在這莊園裡精修聖法,順便助你處理好玻璃、香皂、香水等物的研製及大量生產事宜。
小豬啊,古人云:有錢能使鬼推磨。今後我聖門大業能否功成,很可能就取決於我們這些產業到底能賺多少黃金了,你要多多費心了!”
安隆驚疑道:“大哥身為當朝首輔,竟能告假月餘?”
幻魔一號輕咳一聲,意味深長道:“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話雖如此,其實他心裡也明白,宇文贇命令他北上大草原去刺殺佗缽可汗之事,根本不可能保密太久,只是他此時不好向安隆解釋而已。
刺殺佗缽之事自有尊主負責,而他則需脫離長安諸人的視野,隱藏一陣,趁此閒暇沉心參修尊主新近修改完善的【浩然乾坤】即可。
安隆聞言臉色一變,似乎眨眼間忘卻了之前的疑慮,繼續自己的話題,“小弟已按照大哥的吩咐安排大批人手採買大量石英石、銀錠、銅錠、鉛錠、水銀、硫磺等玻璃及玻璃鏡原料。
當然,為混淆視聽,也採買了許多其他煉丹材料……
還有,大哥說吹制玻璃分為無模吹制和有模吹制,技藝微妙……總之就是靠吹氣操作,會氣功的應該能夠做得很好。
於是我特意調來了天蓮宗過半開始修習氣功的入門弟子,讓他們專做吹玻璃的事,就當是反覆練習氣功了!”
幻魔一號:“……”
…………
獨孤伽羅回到府中時,恰逢同樣外出執行任務的老家將獻伯也回來了,二人便一齊來到後院,卻見楊堅還在書房挑燈夜讀。
獨孤伽羅沒好氣道:“裴矩已經離開長安城了!”
楊堅莞爾一笑,柔聲道:“伽羅還在怪我警告你不許向突厥通風報信,說裴矩即將行刺他們佗缽可汗麼?”
鶴髮童顏的獻伯恍然醒悟,搖頭失笑。
獨孤伽羅這才感到不對,眼神猶疑。
楊堅道:“還是讓獻伯來說吧!”
獻伯撫須笑道:“小姐還是以前那般心急……姑爺既已視裴矩為當前的最大對手,怎會心慈手軟,瞻前顧後?
只是姑爺臨大事自有靜氣,慣常謀定而後動罷了!
更何況,裡通外國這種事,最好不要由自己人出面,以防給人抓住把柄,而借刀殺人,無疑是最佳選擇!”
獨孤伽羅再次對楊堅沒好氣道:“你不早說!”
獻伯這才徐徐稟告道:“一切果如姑爺所料,尉遲迥府上一個來自西域的門客,天黑前後,去了城西花街,在宜春院與一西域胡女會面,密談了半個時辰。
若老奴老眼未花,那西域胡女,該是身負一半突厥血統,該是突厥潛伏在長安城內的重要探子之一。”
獨孤伽羅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尉遲迥比我們更想裴矩死在草原上,那他就最有可能頂上裴矩的大前疑之位。”
楊堅目光一閃,沉吟道:“既如此,勞駕獻伯你再跑一趟,將這封信悄然送到李穆一派的……”說著從袖中掏出早已寫好的書信。
但信封上的筆記潦草已極,並非楊堅慣有的雄渾字型!
獨孤伽羅眼神一閃,這是楊堅以左手寫就的書信,無法比對筆跡,是要派暗子將尉遲迥裡通外國的罪證捅到宇文贇那裡?
此事未必能讓宇文贇判尉遲迥死刑,但卻足以讓宇文贇免去尉遲迥的大右弼之位,將其調去外地。
先坐視尉遲迥陷裴矩於險境,再透過第三方李穆的屬下揭發尉遲迥,讓李穆與尉遲迥反目成仇,一下子就可讓三大對手或九死一生,或遠離中樞,或裡外不是人……
“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