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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帶著五個兒子一個女兒改嫁,誰敢娶她?

葉蘭舟從大郎屋裡出來,這才想起來忘了辦正事。

她是來找他商量要不要去範正舉那兒讀書,得,明兒再說吧。

「小兔崽子,這才多大點兒,竟然催起婚來了。」

葉蘭舟笑著搖頭,又去看了眼二郎、三郎,而後便直接回屋睡覺。

大郎四仰八叉地癱在床上,長籲短嘆。

原本想著,娘年少喪夫,麼叔孑然一身,要是他倆能走到一起,他們一大家子就能永遠不分開。

現在看來,娘似乎半點改嫁的心思都沒有。

她還那麼年輕,真要是為了他們兄妹六人蹉跎年華,孤獨終老,叫做兒女的於心何忍?

庭院裡,值夜的顧長淮站在桂花樹下,目不轉睛地望著正房的軒窗。

剛才他想去看看大郎的情況,走到門外聽見葉蘭舟的聲音,就頓住了腳步。

他並非有意偷聽,只是湊巧聽見兩人談論起他,就順帶著聽了一耳朵。

大郎的懂事,令他心裡十二分的動容,也十二分的生疼。

那樣小的孩子,卻比他這個做叔叔的還要成熟懂事。

這些年兄弟幾個是怎麼過來的,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壓根不敢想。

而葉蘭舟,更是令他無地自容。

明明比他還小五歲,又是個弱質女流,卻如此堅韌不拔,從容不迫。

相比起來,他從前一味逃避,渾渾噩噩,連三郎都不如。

她看不上他,那隻能說明她不瞎。

一整夜,顧長淮都在桂花樹下站著,幾乎沒挪動位置。

東方剛露出魚肚白,三郎就起來了,跑到葉蘭舟窗下,對著窗子跪下磕了個頭,算是向葉蘭舟辭行。

「三郎,你這就要去宣武侯府了?」

「是啊,顧師父,天亮前我要趕到宣武侯府,再不出發就晚了。」

「我送你。」顧長淮怕三郎拒絕,忙道,「路上還能再指點你些技巧。」

「好,那就有勞顧師父了。」

顧長淮要去叫馬車,三郎不讓,說要跑著去,就當鍛鍊耐力了。

從江府到宣武侯府,二十里地有餘。

顧長淮一聽那麼遠的路要跑著過去,頓時心疼起三郎的小身板來。

尤其他滿身是傷,慘不忍睹。

顧長淮張了張嘴,想要勸,但話到嘴邊,硬是吞了下去。

「走吧。」

叔侄倆出了江府,一路向西北方向走去。

——

葉蘭舟起身後,照例是先練習一遍內功,然後才走出屋門。

大郎二郎正在院子裡練武,卻不見顧長淮。

「顧師父呢?」

「他送三郎去宣武侯府了。」

葉蘭舟站在廊簷下看了會兒,大郎忽然說道:「娘,我也想學您的功夫,您教我,好不好?」

葉蘭舟笑道:「顧師父的功夫還不夠你學的?」

大郎有些不好意思:「顧師父的功夫太過剛猛,我學著吃力,總也學不好。前些日子見到您的身手,靈動迅捷、變化莫測,我很想學。」

葉蘭舟對於這幾個孩子,那是毫無保留的愛。

大郎想學,她自然願意教。

二郎一聽,也跟著叫道:「娘,我也想學您的功夫,您也教教我吧。」

「行,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你們想學,我自然願意教。」

葉蘭舟的長項是近身格鬥,於是教他們使用匕首,將匕首發揮到最大的威力。

顧長淮回來時,葉蘭舟正指導孩子們對練。

兩個孩子手